伊默茫然地晃
晃脑袋：“啊
“
让李婶给你烧水洗澡好不好？”季达明先回卧房，“天气热，衣服上都是汗。”
伊默连忙低头嗅自己
胳膊：“是不是很难闻？”
季达明摇摇头：“不难闻。”
说来也怪，伊默在外流浪多年，身上
点怪味都没有，出汗也不臭，干干净净，季达明怎
闻都喜欢。
伊默却怕自己身上有汗味，水烧好就跑去洗澡，季达明跟着起去，这人还羞恼地拒绝，后来离灯看不清路，才哭丧着脸叫他。
“饱吗？”季达明把汤递过去。
伊默先是急急忙忙要喝，嘴唇碰到碗边时忽然想起他先前说辞，顿时脸红，犹豫着用舌尖舔点点，然后悄声道：“还想再吃个。”
“那就再吃个。”季达明从锅里夹只饺子，喂到伊默唇边，“慢慢嚼。”
这饺子滴着汤，伊默费力张大嘴把它咬住，还有小半白色面皮露在唇外。季达明怕伊默噎着，不让人走，定要看着伊默把饺子慢慢吃进肚才安心。
李婶在外头笑他俩腻歪，伊默从未被调侃过，听不出话里笑意，只觉得羞，捏着季达明手指头发怵。
你。”季达明将伊默心思猜得透彻，把人抱在腿上夹几个饺子到碗里，“要不要醋？”
然而伊默不等他拿醋，已经埋头咬大口。
“烫哎！”李婶吓得连声惊呼，扑上来给伊默倒水，“没人和你抢，慢点吃。”
季达明也惊着，伊默吃饭习惯不好，老像是在和别人抢，可时半会儿又改不掉。
他捏着伊默下巴轻轻摇摇：“烫不烫？”
“慌什？”季达明将伊默单手抱起，“不欺负你。”
伊默不答话，搂着他脖子，嘴里忽然冒句：“天上有星星吗？”
季达明沉默片刻，说声“没有”。
“骗人。”伊默闷声闷气地抱怨，“天气这好，肯定有星星。”
“没有。”季达明还是笃定地说，“天上没有，地上倒是有颗。”
“婶，别吓他。”季达明揉揉伊默头发，“小默胆子小。”
“是，你成天板着脸能不吓着人家吗？”
伊默闻言，从季达明身后探出头：“季先生不吓人。”
李婶搁下碗筷无奈地摇头：“这就护上？”
伊默立刻把脑袋重新藏到季达明身后，推着他往屋外走。季达明忍笑将伊默抱起来，走过院子时候天边残阳彻底消散殆尽，怀里人在哼歌，他听不出是什调子，但伊默看起来很开心。
伊默含泪“嗯”声，硬是把嘴里饺子咽下去：“香。”
“下次不许吃这急。”季达明蹙眉喂伊默喝水，“再这样，烫次，晚上多亲你回。”
伊默顿时呛得说不出话，泪眼汪汪地捧着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季达明见自己话起作用，满意地喂伊默吃饺子，每次都将饺子夹成两半，蘸醋再递过去。
饺子是荠菜猪肉馅儿，比外头包不知道大多少，各个都鼓胀得像是要撑破皮儿。伊默口气吃六七个，速度渐渐慢下来，捧着季达明左手摸，等饺子到唇边就张嘴吃下，也不说饱没饱。
季达明怕伊默吃撑胃疼，搁下筷子去盛饺子汤。伊默连他去盛汤也要跟着，站在季达明身边看锅里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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