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达明点点头,继而将卧房窗户关上。
“送去。”他神情瞬间阴沉,“但是拿回来东西要让过目。”
季达明不信孟泽会放过这好机会,毕竟让单纯伊默上当,
“所以为什会这样……”伊默抱着膝盖,嗓音里满是哽咽,“季先生不明白,明明你做得没错,为什还会难过?”
季达明将伊默抱进怀里亲亲,心中所想不能全说,只慢慢解释:“孟泽确对你好过,可这些好并不能掩盖他犯下错,你看见只是他人性中冰山角……小默,人是会变。”
“季先生也会变吗?”伊默闻言,抬起头含泪问。
“会。”季达明替伊默擦泪,“会变成你爱样子。”
伊默羞得落串泪,捏着他衣领轻声嘀咕:“就……就……现在这样。”伊默没勇气说“爱”这个字,季达明也不去逼,顺其自然,只当自己听见。
“小默。”季达明撞进那双湿润眼睛,顿时懊悔不已,“你怪不怪?”
伊默揉揉眼睛,把脸贴进他颈窝。
“小默,早上不该和你发火……”季达明愈发自责,抱着伊默往卧房走,“可想到你会因为孟泽受伤,就控制不住自己。”
伊默垂在他身侧脚丫子晃晃。
“只要你好好活着。”季达明摸着伊默脸喃喃自语,“哪怕你会因此恨……小默,也不得不这做。”
浓稠雾气已经散去,日光带着夏天余温,晒得季达明有些烦躁,他喊陈五停车,走到路边买袋橘子。
陈五先吃几个,说甜。
“甜好。”季达明不由感慨,“小默喜欢吃甜。”说完又怔住,“小默……该生气。”
陈五偷偷瞄他眼,不敢细问,沉默着将车开回家。
季达明拎着橘子,在自家门口犹豫不前,又怕伊默离开,咬牙走进去。
不过在对待孟泽这件事情上,季达明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虽然伊默看着像是想明白,若是再被遇上,很可能就被花言巧语迷惑。
季达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果然当天午后就发现伊默偷偷摸摸让李婶给狱中孟泽送吃食。
李婶比伊默理智,先与季达明通气。
“这小孩儿……”季达明苦笑着摇头,“简直像在逼……”
伊默还不知道他发现自己“秘密”,躺在院中藤椅上对季达明挥手:“季先生快些写,等你呢。”
“不恨。”伊默终于开口,“……不恨季先生。”
“真?”季达明连忙坐在伊默身边。
伊默点点头:“因为知道季先生做是对,也知道孟泽罪有应得,可忍不住去同情他。”
季达明心疼地揉揉这人脑袋:“你……没有错。”
伊默确没有错,又有谁能说善良是种错误呢?
前堂静悄悄,个人都没有。
他心里咯噔声,拎着橘子狂奔,冲进院子时,刚巧看见李婶在给伊默盖被子。
伊默躺在藤椅上睡着,眼角满是泪痕,季达明虽心疼,但总算松口气。
“哭好会儿。”李婶替他拿橘子,悄悄地走。
季达明轻手轻脚地凑近伊默,将对方小心地抱起来。伊默身上被子差点滑到地上,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但伊默也被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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