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伟生自他醒来就懵:“达明,达明是你……”
“赶出去。”季达明揉揉伊默后颈,“咱们季家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你这号人。”说完也不给他二叔反应机会,直接让陈五把人拖走。
院中还未散去人这个月来都受无数窝囊气,逮着季伟生顿胖揍,待季达明搀着伊默走出来时,他二叔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
前堂里停着两口棺材,口大口小,伊默好不容易止住泪又落下来,拽着季达明手哀嚎。
他捏捏这人鼻尖:“死就算,你跟着算什?”
“达……达明……”伊默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直不落,“是不是在做梦?”
季达明浑身发软,刚才起身动作消耗全部力气,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回来。”
伊默闻言怔怔地摸他下巴上胡茬,然后哇声哭,嚎啕大哭,惊得屋外陈五蹿进来,见季达明醒,也是愣,继而中气十足地喊道:“少东家醒!”
屋外人声鼎沸,须臾传来无数声“少东家”。
“兄弟们都等着呢。”陈五双目猩红,“都觉得您不会丢下商会就这走,咱们只认您个少东家!”他说完气愤地瞪着季伟生,意思不言而喻。
!”伊默声嘶力竭地反驳,“达明不会死,你出去……你出去!”
“砰!”又是声。
季达明拼命扭动酸涩脖颈,终于明白那声音源自何处——伊默被推倒在床头,身体狠狠撞在床角。
不。他在心底哀嚎,用尽全身力气动动手指,然而在床上躺个月,这具躯壳像是生锈铁,完全不听他指挥。
季伟生见伊默挡在季达明床前,猛地仰起手。
伊默闻言对他又踢又踹,继而扑过去捂住他嘴:“达明不会死,达明长命百岁!”
季达明由着伊默闹,闹完把人往怀里狠狠搂:“让人把它们抬出去烧,晦气。”
伊默只会哭,抽搭搭地点头。
季公馆尘封多日门终于开,亮堂堂光照进来,须臾火光升腾,两口空棺紧挨在
“晦气。”季达明吻去伊默脸上泪,将人抱在怀里,鼻子发酸,他小默又瘦,“说什走不走?”
伊默哭抽抽,窝在季达明肩头发抖。
“这个月来发生什?”
陈五擦去眼角泪,说商会靠陈轩和林海还有顾家帮助勉强运作,但他二叔野心勃勃,想趁机夺取商会控制权,为账本,天天来找伊默麻烦,甚至还断商会给季公馆银钱供给,伊默给他熬参汤都是这人变卖家里东西,苦苦哀求来。
季达明听完没什反应,只眼神沉些:“赶出去。”
“啪——”
伊默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碗碎地,他呆愣愣地看着满地狼藉,疯般扑过去捡:“这是最后碗参汤……要给达明救命用……”
季伟生却踩上去。
“不!”伊默拼命拾起几根人参须,用茶水洗捧在掌心里,怕季伟生再发难,直接扑倒季达明怀里,小心翼翼地用嘴把参往他嘴里度。
温热舌尖抚过季达明上颚,几根参须进肚,就像有几簇火苗落在胃里,他在电光火石之间抬手搂住伊默瘦削肩,猛地翻身,季伟生拳头便落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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