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蜗哥哥,快过来快过来!”
“小蜗哥哥,你要不要看动画片?”
“小蜗哥哥、小蜗哥哥、小蜗哥哥……”
喋喋不休地叫个没完,每次叫完,还要憋住气,古灵精怪地盯着乔望脸,小孩子心思写在脸上,览无余,谁都能看出来他小脑瓜子在想什:在叫你小蜗哥哥逗你欸,你怎不像以前样害羞生气啦?
乔望不光没生气,反而笑起来:“哈哈,不会生气,你想叫‘小蜗哥哥’就叫吧。”
楚云攸问:“小蜗哥哥,你不喜欢吗?”
乔望摇摇头,再看向他,压抑着什似说:“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楚云攸敏锐而直接地问:“那你为什好像脸不开心呢?”
乔望轻轻地笑笑:“大概,天生这样吧。”
楚云攸稚幼纯真脸庞上露出难以理解震惊,然后秒接受这个设定:“那好吧。”
进屋子里,5岁楚云攸甩开乔望手,去找要向乔望赠送礼物——把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笔。笔不成套,有铅笔,有毛笔,有圆珠笔,有钢笔,有蜡笔,装在个帆布质地笔袋里,装满满袋。
笔袋上面还有楚云攸用黑色水彩笔写字,刚学几个字,写得歪七扭八,但没有缺笔画:送给小蜗哥哥。
楚云攸煞有介事地介绍说:“这些都是最喜欢笔,全都送给你。”
“谢谢攸攸。”乔望问,“为什要送笔呢?”
楚云攸憋下,有模有样地说:“因为你喜欢练字啊,你喜欢就好。们好久没见面啦,这是送你见面礼。”
楚云攸顿时觉得这个小小恶作剧索然无味,好奇地问:“你为什不生气呢?上次你还说这样称呼太幼稚,不许这叫。叫你就生气,叫你就生气。”
乔望先是在地毯上坐端正,脊背挺得笔直,仿佛进行番深思熟虑以后,甚是认真地回答他:“因为上次被不良家庭环境所影响,父母感情糟糕,每天吵架,于是在潜意识中极度厌恶人与人之间亲密关系,并且迫切地希望自己快点长大,所以那时不喜欢你对亲密称呼,也不喜欢其中孩子气意味。”
楚云攸听得愣愣,他挠挠头:“……小蜗
乔望真是个怪小孩啊!不过,做个怪小孩也挺酷嘛!
他重新阳光灿烂地笑起来,问:“小蜗哥哥,们是玩火车,还是玩飞行棋?”
两个年纪相仿小孩玩在起。
楚云攸故意不停地凑到乔望面前,跟他说话:
“小蜗哥哥,你看这个是不是很有意思?”
关于见面礼这些话,还是最近他观察那些叔叔伯伯来他们家做客跟爸爸交谈时学来,终于有机会可以用上!
楚云攸心中有点小小得意,觉得自己可真厉害呀。
但是,他仰起小脸看,却发现乔望表情并不像他其他小伙伴样,收到礼物以后会蹦跳起来,或是激动得脸红,或是眼睛发亮。
乔望只是脸复杂地低头看着手里这份礼物,说不上多高兴,也说不上是讨厌。
不知为何,这个眼神让楚云攸记很久。多年后,他想:就像是乔望这辈子第次有人送他喜欢礼物;再后来,他想:更像是得到份失而复得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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