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向她展示自己双手。
十根手指手指甲看得出来本来是烂,现在长好些,比昨天检查时要好,没有再进步地恶化。
乔玥叹口气,说:“还好。”
儿子小小年纪就有焦虑症,把自己手啃成这样,乔玥担忧得眉头紧皱,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思考几个月,也找不到解决办法。
起初,她觉得定是离婚缘故。
擦到半。
电话铃声响起来。
乔玥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攸攸声音,他总是快快乐乐,今天也不例外,上来就打招呼:“Hello~hello~是攸攸,小蜗哥哥,是你吗?”
真可爱啊。乔玥心想。她有点心酸,有点羡慕,小孩子就应该这样子嘛!
她说:“是你玥玥阿姨,找小蜗哥哥啊?小蜗哥哥……呃。”
他边埋头专心干活,边头也不抬地说:“妈妈,你回来啦?冰箱里给你留份饭,你热热当夜宵吃吧。”
乔玥谢孩子,打开冰箱,里面有碗用保鲜膜封好土豆炖牛肉盖浇饭。
微波炉“嗡嗡”地发出噪音。
还要三分钟。
乔望已经从地板这头擦到地板那头,乔玥问:“你怎又打扫房间啊?”
转眼入冬。
从昨天起,天往地上铺满雪,纵横交错地踩满深深浅浅脏脚印,路面湿滑难行。
乔玥刚下班,她裹紧羽绒服,往家走去。
走到楼下时她仰头看眼,客厅灯光无比明亮地照耀出来,像是钢铁森林都市中座无声灯塔。
很多有孩子同事和朋友都羡慕她生个不用操心好孩子。
切都是从那天开始
她刚转头想找,结果回头就看到乔望已经站在她背后。
她把电话听筒交给乔望,没走远,还能听见攸攸声音:“小蜗哥哥,179除以13有点算不明白……”
乔望连停顿都没有,开始给他讲起来,时不时还会公式化地夸句“真棒”“真聪明”,像个小老师。
乔玥更害怕:虽然她不知道现在小学教材怎编知识点,但怎想,三位数除法都不是六七岁、七八岁小朋友学习内容吧。她知道她妹早就开始给楚云攸进行精英教育,可她并没有管过乔望啊!
过会儿,她听乔望和楚云攸电话打完,再去看孩子,说:“把手伸出来给看下。”
乔望微皱眉头,严谨审慎地说:“小花现在长大,而且是长毛猫,它整天掉毛,必须每天勤奋打扫才能够保持家里干净整洁。”
乔玥:“哦。”
有时候她觉得乔望好像没那喜欢猫,不理解乔望为什非要养猫。
就好像,他养猫只是为让楚云攸偶尔可以过来玩罢。
这是个洁癖到有点轻微强迫症小孩,他每天都给猫猫梳毛,猫上完厕所以后马上铲屎、扫猫砂,周而复始,有如没有怨言西西弗斯。
但是,说实话,她在乔望书架上看到贴着图书馆标签微积分教科书,实在是害怕。
老师来与她商量过次是否要让乔望跳级,称赞:“不愧是大学老师孩子。”
她诚惶诚恐地说:“得跟孩子商量下。”
而询问乔望得到回复是:“不,不想跳级。”
进家门,她就看见趴着擦地板乔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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