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腆着脸上傅家去问，才知道傅舟死
。
可在世俗世界中，他连傅舟
什
都不算，甚至没有资格参加他葬礼。连爱人是死在哪座雪山上也不知道。
傅舟死后，祈南还
个人偷偷跑去北方，爬座雪山，他那时候身体还没调养好，差点死在半山上，被大哥找到，捡条命回去。
祈南想起那些年少轻狂事，恍如隔世，既怀念，也陌生。
好像是别个人故事。
郁嘉木赶紧说：“好好，不可爱，别生气好不好，祈南。”
祈南闷声闷气地说：“
没有生气。”
郁嘉木哄他说：“是错。”
祈南又说：“说没生气。”
郁嘉木不敢继续说。
郁嘉木说：“你就是在害羞啊。”
祈南说：“没有。”
郁嘉木低低笑：“祈南，你真可爱。”
祈南说：“才不可爱。”
从头到尾都把自己藏在画板后面，继续画画，装作若无其事。
色牙齿，咬住画笔末端。
郁嘉木眸光黯，忍不住想象起来，想象着祈南走到他面前，应当要跪在椅子前面高度才刚刚好，俯身，那两瓣柔软红润嘴唇张开……不，他长发有点碍事，于是他幻想中祈南举起左手，挑起鬓边黑发，拨到耳后，抬眸看他眼，左眼角下颗小小泪痣。
光是想想，郁嘉木就觉得快按捺不住。
他深呼吸，硬是把这股冲动给压下去，快忍不住。
必须找点话说，分散下心神，否则再这样下去，只怕真要在祈南面前丢丑。
郁嘉木看着祈南陷入回忆、明显是在惦记着傅舟模样，不禁烦躁起来，股郁气猛在心头腾起，把他胸口紧紧塞住。
呵，那个男人有什好，世界上就没有比傅舟更恶心卑劣渣滓，他对父母不孝，对妻子不忠，和你私奔，最后却依然迫于世俗压力
过好会儿，祈南才小声说：“是很久没有谈恋爱……就谈过次恋爱……”
真假？就只有和傅舟？郁嘉木半信半疑，循循善诱地问：“为什这多年都不再找？”
祈南沉默下来，画不下去，紧紧握着画笔，脸色苍白，他很少与别人说自己恋爱故事。以前是提起就难过，不想触及伤心事，他努力去忘记，渐渐，那多年过去，好像也真忘。
他十六岁那年认识傅舟，同校大他三岁学长，彼时他们都还是学生……交往年之后，傅舟高中毕业后入伍当兵，两个月才能寄封信给他，在信里说是驻守在座雪山上。
祈南直等直等直等，就那样过年多，直到整整三个月过去，都没有收到信。
他个三十多岁老男人，还被这样说，真是太丢脸。
祈南个着急，手上重，画笔笔芯下子断。
咔哒声。
祈南低头拿支新笔，有点气鼓鼓，他伤到男人自尊心。
真是个麻烦老男人，爱害羞不说，还这别扭。
“听文助理说，他说你现在没有恋人。”
祈南画笔又是停，然后唰唰唰地很快，他应声嗯，不置可否。
要不是郁嘉木竖着耳朵听怕都要听不见。
郁嘉木问：“祈南，你在害羞吗？你怎这容易害羞呢？”
祈南画地很快：“没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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