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多久,外面天刚亮。
薛咏想想,他还是出去再找找邢烨然看。
打开门,薛咏傻眼,邢烨然就在门口,不知道他哪找来纸板箱,坐在角落,靠着墙睡。
孤零零。
他才开门,邢烨然马上醒,迷迷糊糊地望着他。
被众星簇拥月,他从未曾伸手摘月,月亮却奔他而来。
他太得意。
薛咏失魂落魄地回去。
他在屋里焦虑迷茫地来回踱步,然后走去杂物间,坐在地上,打开旧纸箱。
懒得找抹布,直接用衣袖擦擦相框上灰尘。
真是只傻狗。
他问:“你怎在这?”
邢烨然站起来,拖着脚步,走到他面前,瓮声瓮气地说:“怕你真不要。你别不要。”
“是非要喜欢你,没有任性资格。”
邢文彬遗照。
薛咏把相框立在纸箱上,他右腿屈膝,抱着这条腿,侧头把脑袋靠在膝盖,惘然地望着照片上邢文彬。
他现在平静过头,只觉得心像被掏空大块,无以填充,又像是坠落在半空中,还未着地。
直不着地。
薛咏不知不觉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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