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门敞开着。
因为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就算是白天也很阴暗,只有从门口照进去束光,光暗分明。
邢烨然就坐在黑暗角落,身边步距离就是光。
地上有什细碎东西在反射着阳光,闪闪发亮。
薛咏走近看,才发现是邢文彬遗照相框被砸碎。
未接来电处有三百多通邢烨然打电话,看得薛咏直觉得头皮发麻。
薛咏赶紧拨回去,邢烨然没接。
薛咏连忙打车回家,服务员说:“七哥,老板说你醒以后让告诉他声,有事要和你说,你要等会儿再走吧?”
薛咏哪还有心思留下,说:“现在急着回家,帮谢谢你老板。有什事电话联络吧。”
说完,也不理阻拦,在路边拦辆出租车回去。
话音未落,邢烨然猛地掷,把相框砸到墙上,玻璃碎裂迸射,散落地。
他坐在地上,盯着照片,像是空气稀薄似不停深呼吸。
没有观众,没有对手,真是荒唐,这只是他个人发疯独角戏。
过不知多久,他才复归表面冷静,像在与他大哥挑衅,轻声说:“你等着吧。”
~~~
“对不起……”
邢烨然走到杂物间,有个纸箱开着,大哥照片被放在地上。
声孔里机械刻板女声还在复述:“对不起,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邢烨然眼睛眨不眨地盯着那张照片。
像是压下来最后根稻草。
概只是找家酒店住晚?
没道理啊,为什不回家呢?
邢烨然抱着最后丝希望,回小区。
薛咏没回来。
他用薛咏给钥匙打开门,站在空荡荡客厅。
薛咏才觉得对不住他,见他这样乱来,又很生气:“你在干什?”
邢烨然站起来,红着眼睛说:
薛咏总觉得有些心慌。
邢烨然给他打那多电话,他回过去却不接?
薛咏匆匆赶回家,他向来有备无患,还有把钥匙。
开门进去,没在客厅见到邢烨然,也没在卧室找到人。
薛咏听到点奇怪动静,他循着声音找过去。
薛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发现自己在陌生房间。
他懵下,宿醉还在使他头疼。这连着宿醉两天,谁熬得住?
身上衣服鞋子全都还穿着,摸下身上东西都还在,手机没电。薛咏去卫生间用水泼把脸,走出房间,发现这还是在酒吧。
这个点还没开店,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薛咏问服务员借充电线。
充十分钟,手机重新开机。
他麻木地把拨出通话给掐。
屋里便瞬间变得死寂无声。
邢烨然走过去,颓唐地坐在地上,看着零散在地上遗物,想象着薛咏把玩这些东西样子。他把相册拿起来,望着相册上亲哥,盯几分钟,然后神经质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停下来。
“回来就来睹物思人吗?他就这爱你吗?”
这个家变得太冷清。
以前他们住在起时候,每天都热热闹闹,充满烟火气,而今冷锅冷灶,落满灰尘,厨房旧铁架都生锈。
他遍又遍地给薛咏打电话,打到手机发烫,电量所剩无几:
“对不起,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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