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杜圣兰抿抿唇。
第二祖曾说不知道天上如何,但他觉得这里很好。个修士能遵从本心,安静果断地做完每个决定,最后坦然赴死,这种境界已非常人所能企及。
在杜圣兰看来,这才能称之为真正‘得道’。
这晚,杜圣兰不止说祁子期,还在轻声诉说着那些死在通道口大能者们:“有个穿粉裙子小姑娘,头上戴七八只钗子,看得人眼花缭乱,她兄长好像更爱美,穿着绣有暗纹红色长袍,自爆前还摸摸自己脸……”
杜圣兰也不知道为什说这些,他只是觉得,这些故事应该要有人知道。
看到电光,鬼修面色巨变,顿时后悔先前所说:“等……”
雷电贯穿身体,瞬间发出闷响让结界跟着扭曲下,哪怕被千刀万剐都不比雷带来痛苦多,以往吞噬那些生命体得到净化解脱,对鬼修而言,却是个魂飞魄散煎熬过程。
两名鬼修结伴而来,走时候也是差不多份量黑灰。
照例有功德金光飞入眉心,重新恢复平静后,杜圣兰问顾崖木:“他们刚刚是不是说什?”
劈之前他好像依稀听到什。
木布置下结界,不但将逃亡之路封死,哪怕屋子里动静再大,外面也听不见。
鬼修不善言辞,他们个嘴角开到耳后根,个嘴被密实针脚缝住。裂口那位好不容易想到些蛊惑谈判之词,尚未来得及开口,两张符纸从空中飘来,如附骨之疽,无论他们如何躲闪,最终还是自动黏合在身前。
顾崖木用定身符,示意杜圣兰速战速决。
杜圣兰却是站在原地不动,回忆祁子期那手移花接木,尝试从名鬼修体内抽出诅咒,全部投放到另外个体内。
第次毫无意外失败。
为守住通道口秘密,那些战场上幸存者们,几乎销毁大部分惨烈真相,哪怕是祁子期,最后也不过是化为寥寥笔:战争第三年,主身遭重创寂灭。
天亮前半个时辰,杜圣兰讲述完这切,陷入漫长沉默。
他不是替这些亡魂意难平,他觉得不公平,已故者残念留于塔
顾崖木:“不重要。”
“哦。”
解决完鬼修,后半夜再没什不长眼东西登门,杜圣兰终于缓缓讲起自己在‘时光’中经历,他说话时语气如常,完全像是位旁观者。但顾崖木仍旧清楚地捕捉到,对方在提及梵海尊者时目中闪而过杀意。
次性听到这多冗杂信息,按理该是顾崖木这边有冲击,现实却是他轻叹口气,用宽慰口吻对杜圣兰道:“不用替祁子期感到惋惜。”
作为见证者,如今又要扮演复述者角色,重新将惨烈过去当作故事道出,顾崖木可以想象到杜圣兰平静面容下波澜。
鬼修面露痛苦,从前都是他们折磨别人,哪里被这折磨过。被抽出诅咒如同根粗壮橡皮筋,狠狠回弹到体内,定身符封锁住行动,这股力量带来反冲更大。
连续三次,杜圣兰逐渐摸索出些门路。
此刻定身符作用消退些,嘴巴奇大鬼修艰难张口:“求你,给们个……痛快……”
刚刚琢磨出那些足够杜圣兰消化阵子,良心回应道:“好。”
话音落下,化作道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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