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巍进被窝,这张2m2宽大床完全睡得下两个人,只要睡姿比较好,根本不会碰到对方。
汤煦恩自认睡姿很文明,他跟季巍睡张床也不是头回,早在初中时,他在季巍家留宿就是同床共寝,两人可以说睡得井水不犯河水。
应该已经结束吧。汤煦恩想着,逐渐放松下警惕,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
季巍在与他相隔个身位位置躺大约几分钟。
正当他这样想时,进入被子里季巍却朝他挪过来,并且,侧过身来,面向他后背。
朋友之间真会这样做吗?
怎办好?
汤煦恩犹豫不决,刚这样想着,就感觉到季巍手又慢悠悠地把手收回去。他既松口气,又觉得仿佛有几分失落,好像还想再被季巍这样抚摩几下。
季巍站起来,离开床边。
汤煦恩仍然不敢动,他只是终于敢稍用力地呼吸。
他并不责怪自己父母,从未抱怨过,但或许,在他骨子里,也并非没有对被拥抱、被抚慰渴望。
夜静谧无声。
汤煦恩听见自己心跳随着季巍并不触碰到缓慢抚摩而慢慢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怦怦怦、怦怦怦。
果然那天晚上是他臆想出来幻觉吧?季巍没有对他做出格行为啊。
汤煦恩立即想起那个梦里,季巍手是如何炽热,如何灵巧,他宛如被捏在季巍掌心,被把玩。
这次季巍也要摸他吗?是要摸他脸颊吗?
汤煦恩想。
然而,季巍指尖在离他只有咫尺距离时停下来,非常近,近他感觉自己因为紧张而竖立起寒毛仿佛碰到,但是又确没有碰到他。
季巍就这样,在这极近极近距离,抚摸他轮廓,并没有真正地摸到他,动作非常缓慢,几乎连丝微风都不会带起来。
汤煦恩完全可以感觉到季巍温热呼吸拂在后颈,像是小猫小狗毛绒绒尾巴扫过,痒丝丝,痒到心尖上。
他还能闻到季巍身上刚洗过澡以后沐浴露香气,像他个性样清正干净。
这个距离和睡姿非常微妙,汤煦恩被他呼吸挠得根本睡不着,别说是
汤煦恩听见浴室传来淋浴水声,隔着门板,并不算吵。
不多时,季巍回来,在他背后方向,意味深长地轻声嘀咕说:“……还在睡啊。”
那他想不到该怎醒过来啊,还不如闷头装睡。
汤煦恩胆小地想。
柔软床垫因为又压上来个重物而下陷,微微地弹弹。
但是,但是……
怎感觉更不对劲呢?
汤煦恩觉得自己该醒,然而找不到好时机。
要是季巍直接摸他脸颊,那他现在肯定就直接醒过来打断季巍行为,偏偏季巍没有,季巍连摸都没摸到他。
那他也不好打破这微妙平衡。
小心地。温柔地。克制地。
轻到什程度呢?
假如现在汤煦恩不是醒着,那,绝不会吵醒他,也绝不会让他发现。
尽管没有触碰他现实身体,汤煦恩却有种灵魂在被温柔抚摩错觉,下,又下。
汤煦恩年幼丧母,少年丧父,将将三十年人生中,直在为生计而奔波劳碌,他在还是个孩子时候就懵懵懂懂知道,自己是家中长兄,他得成为小顶梁柱,不可以撒娇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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