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之前博弈里,他落败,他输给陆庸。他自认为已经够决绝,可是陆庸更狠,陆庸连命都不要,也要把他捞上来。他知道就算骂陆庸也无济于事。
昨天在岸上,他听见陆庸说出这话,就知道,不管看似有多荒唐多离谱,但他就是能知道,陆庸是认真。
不管出于什原因。
沈问秋躺下来,长长叹口气,说:“你也不用圣父到这种地步吧?是因为差点死在你面前吗?”
陆庸说:“不是。”是因为喜欢你,只这点不能明说。
陆庸:“……”
沈问秋轻飘飘说:“要是能在这时半会就想出口气还掉亿债务简单方法,就不会自,bao自弃这好几年。”
说也是。陆庸深以为然。
沈问秋又说:“但是,先开始还吧,开始想办法。不赚钱还债,肯定分都还不上,现在开始还话,说不定这辈子都能还完,实在还不完话,也没办法。”
他貌似乐观地笑笑:“换个角度想,现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身家亿多男人,是不是?”
陆庸也没拒绝,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旁,看沈问秋在纸上写下笔笔债务。
沈问秋知道他在看,由他看,兀自全神贯注地回忆自己屁股烂债,他字迹秀逸,记录得也很整齐,他打算先全部写遍,然后再整理轻重缓急、先后顺序。
陆庸说:“欠高利贷钱,除开法定利率以外,多不用还,帮你找律师。”
沈问秋说:“谢谢。”
新闻上时常有欠非法贷款组织巨额债务新闻,然后在报警和法律程序之后消弭债务。
沈问秋转头看着他。
先前沈问秋总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陆庸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过,但现在沈问秋剥下所
陆庸不捧场,依然脸色凝重,坐下来,剥橙子,两人各分半。
沈问秋吃橙子,陆庸吃瓣,没胃口,低落地问:“那样也太辛苦,可以帮你先还上,这样你债务清空,信用也好,再重新开始会好很多。”
沈问秋问:“这也只是把这些债务都整合以后转移到你个人身上啊。你为什能说出这傻话?你就不怕你还完钱,然后跑?”
陆庸五十地说:“说没要你还,你可以不还,跑也没关系。”
沈问秋情绪没之前那激烈,大抵是在那场未尽死亡中将情绪用完,他觉得自己应当骂骂陆庸,可是提不起劲儿。
陆庸认识个人,就是看多类似新闻,觉得借黑贷款钱就是白借,对方钱不干净,他能够不还赖掉,然后去借大笔,之后利滚利,翻好几倍。
他拿这个钱去做非法集资行业投资,结果被套走钱,赔颗粒无收。之后私人贷款公司来催债,他才发现对方玩法玩得比他好多,就算是耍无赖也耍不过人家专业。
不过他仔细看下,沈问秋欠非法贷款钱在他债务里都只是小部分,大部分还欠银行,以至于他现在信用破产、消费和出入受限,就算出去找份合适工作,估计也有些麻烦。
沈问秋终于写完,真列完,也只是写半页纸而已,陆庸还是没为沈问秋想到个好办法,不知道他该如何赚钱还债:“你心里有计划吗?”
沈问秋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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