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秋担忧地说:“你耳朵和脖子都好红啊,还想你是不是着凉发烧。”
“没有。”陆庸说,他想说是因为太热,可憋半天也撒不出慌。沈问秋上次还笑话他撒谎太假,眼就被人看穿,那样话,还不如直接装块不吭声石头。
光是找站台就找好久。
没有等待座位,于是起站着,站两小时,站得腿都麻,终于等到他们那班绿皮火车。
人群排队如沙丁鱼罐头般涌入,检票员拿着把小剪子边剪火车票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先检票后入站!先检票后入站!”
但当知道他要带着沈问秋起去时候,爸爸下子改口:“什?你先前没说你是和小咩起去啊!人家陆叔叔答应?”
陆庸傻呵呵点头:“答应。”
爸爸叮嘱:“那你可得加倍小心,人家把宝贝儿子交给你……你是去办事,但小咩就当是旅游,你护着让着他。”说罢,再问遍他带多少钱,觉得不够,给他塞千块。
爸爸郑重其事地说:“必须全须全尾地把人给带回来,知道吗?”
于是,陆庸到这种危机四伏地方,心底警铃就直没停过响。
距离上次牵手已经过去两个月,那次陆庸都没能忘怀,足有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惦记得多,又不禁想,那算是牵手吗?应当不算吧?只是被拉下手。
但这次是实打实地手牵手。
他牵到沈问秋,是沈问秋主动牵他。
尽管陆庸清楚知道沈问秋毫无暧昧含义,优越和窃喜还是在他胸膛飞速膨胀,鼓起急促心跳,几要炸开。
这是理由充分光明正大牵手,没有人能说他不是,陆庸反握住沈问秋手,欲盖弥彰地说:“跟、跟紧。”
去火车站台路好长。
沈问秋没带行李箱,就背个阿迪达斯登山包,陆庸说只去周,他觉得没有太多需要带。陆庸也差不多,肩上背个斜挎大包,不容易掉。
陆庸正拉着身后沈问秋,沈问秋突然甩开他手,这让陆庸懵下,回过头,看见沈问秋正在跟个拎着大包小包老
他自己还好说,只是生怕沈问秋这个傻白甜少爷羔子不留神就被坏人拐走,譬如被拉进什山里黑煤窑,那如何是好?时间又惊恐又紧张,牙关咬紧,全神贯注,于是牵手触感更能明显感受。
他上次还怕太用力,这里可不敢有丝毫放松。
都是男孩子手,沈问秋皮肤就滑溜溜,跟他做活做惯粗糙大手完全不同。
沈问秋跟在后面,突然问:“大庸,你没生病吧”
陆庸说:“没、没有,怎?突然这问?”
人流实在太过拥挤,两人时不时要被冲散下。
陆庸想到很多牵错人笑话,他绝不想牵错人,有时候不小心被挤得手松开些,他都要转过头,每次确认才重新牵好他小咩。
这是陆庸第次独立出远门,第次自己搭乘火车去远方城市。
犹豫好几天,他做好计划,想足各种借口,自己筹好路费,才忐忑不安地跟爸爸提出,没想到爸爸非常爽快就答应:“嗯,你是男孩子,也已经十六岁,是可以出去历练下。爸爸十三岁就从乡下拖着车去城里卖瓜呢。”
对他很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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