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好多话塞在胸口,最后还是只有三个字:“没关系,小咩。”
他不怪罪沈问秋,任谁突然被兄弟表白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吧。
其实他在说出口之前就有被拒绝预感。
即使真没接受他,他也并不意外,只是想在沈问秋心里排上队,没料到直接被扫地出局。
沈问秋亲耳听见陆庸说“没关系”,他莫名地鼻尖酸,哭得更凶。
沈问秋迷迷糊糊地说:“也不知道……”
陆庸又打开灯,把人如蚕宝宝样用被子卷裹起来,再抱着自己那床被子,去沈问秋床上,和他挨着睡。
再关灯,给他擦眼泪,说悄悄话:“有什事你偷偷和说好不好?”
沈问秋哭会儿,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那条围巾还在吗?”
陆庸问:“哪条?”
沈问秋这时身上已经只有件内裤,他当着陆庸面把睡衣换上,陆庸看眼,没好意思仔细看那白-花-花身体,只是觉得瘦,瘦得让他心疼。
这养好两个月,也没见养回多少肉。
沈问秋好像是不哭,陆庸给他笼笼被角。
壁灯浑浊橘色光雾笼在沈问秋脸上,他前段时间刚修建清爽短发,此时因为仰卧而散开,因为醉酒而目光茫然,他打个酒嗝,脸庞显得如此懵懂稚幼,很是可爱。
陆庸心怦怦跳,情不自禁俯-身下去,还未贴近便回过神来,最后只是伸手摸摸他额头:“小咩,下回不要喝那多酒,不喝也没关系。”
来好好问问。
但沈问秋跟个小牛犊子似跟他顶着使力,就不肯朝向他:“你别动。”
陆庸问:“你哭什啊?”
沈问秋说:“就想哭,想哭就哭。你管?”
陆庸叹口气,喝过酒,今晚药是不能吃,先把人哄睡再睡吧。陆庸像哄小宝宝样语气说:“擦擦脸好不好?把脸把手擦下们再睡觉,不然多脏啊。”
陆庸手足无措。
沈
沈问秋简单说:“菱格那条。”
陆庸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说:“在,在老家,好好收着呢。”
沈问秋靠着枕头默默流泪,吸吸鼻子:“不是故意要踩脏那条围巾。”
陆庸:“嗯……”
沈问秋好像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又好像不知道,有些话他直没说:“其实本来回来找你,就是想跟你道歉,和你说声对不起。不应该那侮辱你。”
沈问秋头疼地点点头:“哦。”
他们很多年没有睡在个房间。
陆庸想到沈问秋就睡在近在咫尺同个房间,也不禁心情忐忑,熄灯以后没有马上睡去。
接着又听见轻轻哭声。
陆庸问:“你到底在哭什啊?”
沈问秋边哭边怼他:“这有什脏,在马路边都睡过,不怕脏。”
陆庸强行把手伸过去给他擦脸,沈问秋推他手:“唔……!”
陆庸又问他:“要睡觉,你自己脱衣服,还是给你脱?”
沈问秋不说话,躺两分钟,深呼吸,坐起来,麻木不仁地说:“自己脱。”
说完就开始恶狠狠地拉扯自己身上衣服,仿佛恨不得撕破样,脱件又件,陆庸把他行李箱里睡衣拿出来,转身发现他快全脱-光,赶紧喊停:“别脱,好好,换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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