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焰尘被他说得慢慢放松下来,终于慢慢开始开口提问。
他心底有种微妙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有颗小石头投掷在水面,荡漾起温柔涟漪。
他从小就好强又执拗。
小时候,妈妈生病卧床,爸爸忙工作,他非要在妈妈房间里让人给他搭张小床,晚上要睡在妈妈旁边,有时妈妈会半夜难受地呻-吟喘-息,他马上爬起来,拧毛巾给妈妈擦脸。妈妈疼得神志不清,喃喃地喊“爸爸”名字。
蔺焰尘太生气,等妈妈睡下,他就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很想你,你快回来!”
楚汛拉着蔺焰尘,让蔺焰尘跟着他滑,手把手教。
但是,蔺焰尘体型大重量大,他有点儿拖不动。
般来说,“教练”会对那种大惊小怪“学员”感到头疼,但楚汛教蔺焰尘困扰却完全不样,蔺焰尘完全没有惊呼或是大叫,他只苦大仇深、脸认真地“嗯”“好”“知道”,就算摔跤也顶多闷哼声,等闲不开口求助,也不说哪里不会。
楚汛后知后觉地想,啊,才发现小蔺自尊心这高……
蔺焰尘正是这个性格,他满脑子想着之前熬夜看得各种技术总结,明明他都记得,但身体却没办法做到,让他很郁闷,他并不是个体育白痴,按理来说,不应该学不会……他已经在楚汛面前丢次脸,必须快点学会才能挽回面子。
楚汛到他身边,带着幸灾乐祸笑意,问:“小蔺啊,摔得疼不疼?要扶你把吗?说好你要教滑雪呢?”
蔺焰尘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着雪屑,不服气地说:“你怎不说你原来很会滑雪?”
楚汛被他幽怨小眼神逗得乐不可支:“谁让你装成专家?”
蔺焰尘说:“又不是主动,你好好回想下,准备器材,你误以为厉害,那……怎开口说其实不会啊?”
都是男人,楚汛懂。
爸爸敷衍他:“宝宝乖,爸爸现在在工作,暂时回不去,过两天爸爸就回家。”
他每听爸爸这样说次,就更讨厌爸爸分,爸爸有时候会回来,待不多久就又离开。
那天,妈妈突然病发,医生抢救十个小时,奇迹没有发生,妈妈还是咽气。
他握着妈妈手哭五分钟,爸爸才气喘
但他越是着急,就越是做不好。
楚汛忽然停下来,蔺焰尘跟着停下,疑惑地看他:“怎?”
楚汛真诚地说:“平时不是很能说吗?怎突然变成闷嘴葫芦?有哪里不懂你就问啊。”
蔺焰尘憋会儿,点头:“嗯……”
“看你表情,完全没有听进去嘛……”楚汛无奈,他拉着蔺焰尘手,“大概知道你包袱重,但每个人都不是万能,你会那多东西已经很厉害,出来玩就是玩个开心,又不是要当职业选手。就想看到你和之前样能玩得笑起来。知道小蔺是个很厉害很值得依靠男人,不过,觉得也还算靠谱,你也可以试着依赖下。”
男人最重要是什?是面子!
楚汛赶紧说:“好,好,都怪,怪来着。其实也不算很会,就是挺喜欢……”
楚汛给他拍身上碎雪,说:“不会没关系,来教你。”
蔺焰尘被他哄,不生气,点头。
两人定位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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