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蔺焰尘就抢先去提他箱子:“来帮你提箱子。”
楚汛赶忙说:“不用,不用,谢谢。”
蔺焰尘说:“你不要怕,不会抢你箱子留你下来,只是……只是想要最后再为你做点什,好不好?阿汛,让给你提箱子吧。”
楚汛想想,就不和他抢,词穷地说:“谢谢……谢谢。”
除“谢谢”,楚汛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难过时会忘记饥饿,楚汛点也不觉得饿,而且食物莫名变得油腻恶心,难以下咽,他只吃几口,实在吃不下。
还是蔺焰尘先开口:“吃不下就算,阿汛,该出发,不然就晚。”
楚汛放下刀叉:“……好。”
他们坐在车上,谁都没说话。
到半路,蔺焰尘忽然说:“忘那幅画,应当是属于你……你要带走吗?”
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头次蔺焰尘比他起得早。
蔺焰尘眼底还有些消不去红血丝,眼眶边有熬夜产生黑眼圈影子,但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丝不苟,他洗个澡,换身三件套正式西装,戴上块表,别上钻石领针,梳头发,做发型,别说刮干净胡子,连眉毛杂毛都修,像是变得个人,英俊咄咄逼人。
楚汛看愣眼。
蔺焰尘从没有在楚汛面前打扮成这样过,但今天是要送楚汛走,他想在最后给楚汛留个最好印象,记住他最英俊样子。
蔺焰尘夜没睡,整理好情绪,他见楚汛这样望着自己,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好看吗?”
阿汛,现在开心点吗?”
楚汛鼻酸,迟疑着,点点头。
“不想看到你不开心。”蔺焰尘认认真真地说,“真走,阿汛,希望你就算是睡觉时梦见,也是笑着,没有眼泪。”
“晚安,阿汛。”
楚汛心底像是万般柔情决堤,汇聚在起,到嘴边,变作句意味深长似叹息:“晚安,小蔺。”
蔺焰尘陪着他等飞机,他知道自己该走,但身体就是想留在这里,想赖到最后刻。
楚汛踌躇。
蔺焰尘乞求般,好声好气地问:“阿汛,你不准拍你照片,那幅画留给,好吗?”
楚汛心软,点头。
蔺焰尘克制而礼貌地说:“谢谢。……谢谢,阿汛。”
到机场花两个小时,楚汛恍惚觉得既漫长又短暂。
楚汛点头:“好看。”
蔺焰尘勉强笑笑:“那就好,等你,你不用着急,时间还很早,就算路上堵车都来得及。”
其实没什东西好整理,他跟着蔺焰尘出发时就没带什,倒是路上买很多东西他想带回去,他每收拾件都会想起和蔺焰尘在起时事情。
不能和蔺焰尘在起,至少让他带上回忆和纪念品。
他拖拖拉拉,洗漱穿衣,加上整理就用去个半小时,整理好行李去吃早饭,吃完就该走。
楚汛晚上辗转反侧,枕头都哭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回事,他以为自己是个坚强人,当初得知自己不幸患上绝症,他都没掉滴眼泪,现在只是个小小分别,居然哭成这样。
生生熬到凌晨两点,吞片镇定片,终于睡着。
第二天早上是蔺焰尘叫他起床。
早上八点,十分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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