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有人接
回家
机票是他自己买，因为现在手头没多少钱
，买是最便宜经济舱，座位尤其逼仄，害得他要像是蜷缩着
样睡觉。
换作平时，他肯定不能睡得那
沉，但今天实在是累死他。
在空中飞近三个小时，跨越半个中国，飞机降落在他从小长大城市。
时间还早，才十点多。
庄瀚学睡醒，因为衣服裹得太多，焐身汗。
庄瀚学实在太累。
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累天，之前陪秋哲彦连着加班三天，总共加起来也大概只睡五六个小时，昨晚两人又在办公室乱搞好几个小时。
搞完之后，秋哲彦睡。
他没睡，整理下桌上文件，再留纸条，务必要保证秋哲彦能看到。
等到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撑着快散架般酸软身体洗个澡，再去整理行李。
总不能是朋友劝谏应验吧？
打从开始，庄瀚学会跟他在起，是因为他那时还有钱，能养他，由他不上班，混在家里玩。现在他没钱，好日子到头，所以庄瀚学拍拍屁股就走？
不，不可能，假如是为钱，庄瀚学为什要把自己所有积蓄都给出来？
他之前养庄瀚学几个月都没有花到那多钱。
秋哲彦如困兽般在狭小客厅里踱步，然后在床上坐下，不停地拨庄瀚学手机号，不死心地拨遍又遍。
秋哲彦想到庄瀚学留下纸条：
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庄瀚学还有别家？是回老家？
秋哲彦回过神，立即拿出手机拨通庄瀚学手机号。
忙音，无人接听。
恍然之间，秋哲彦忽然发现，他其实对庄瀚学点都不解——庄瀚学出生于哪里？父母是谁？有过哪些朋友？曾经从事什行业？和家里人关系如何？
黏糊糊难受，他解开围巾，风吹，又冷得个哆嗦。
因在天上飘那久，如今落地，庄瀚学仍有种脚不沾实地错觉，整个人像是踩在云上，轻飘飘。头莫名地疼，疼得像要炸开。
庄瀚学仰起头，眺望蔚蓝天空和城市建筑。
哪里天空和城市看上去都相差无几。
他依然觉得很不真实，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几千里之外，跟秋哲彦依偎在起诉说喁喁爱语，此时此刻，他却站在这里，要回到自己逃离七年生活。
还得把豆豆装进航空箱，送去专门托运。
把切料理妥当，再出发去机场时，看时间，都五点。
路上催促着师傅开得快点，再快点，但还是花个小时才到机场。他困得要死，但没敢睡着。
然后去取票、登机，差点要迟到。
上飞机，他就累得直接睡死。
“对不起，您拨打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对不起……”
***
他概不知。
他只见过庄瀚学移居海外大哥，当时他没敢要联系方式，都是隔着庄瀚学联络，他压根不知道人家手机号。
倒是他傻呵呵地早就对庄瀚学掏心掏肺，把自己所有都抖落出去。
到底发生什？
他以为他们已经两情相悦，才只晚上，庄瀚学突然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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