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在门口立着半日不动,又不出声,雀儿哪知道您是不是要进去,真打帘子,惊房里人,怕是还要怪多事呢!”
秦淮愣。
原来钟仁已经在门外站半晌,却不做声,不知何意。
而回答钟仁是把清亮尖利女声,显然便是书里提到、钟仁贴身丫头雀儿。
他在书里面只看到这雀儿在钟仁面前很有地位,年纪虽不算大,也没有被钟仁收做房里人,却不知为何,颇有些小姨娘架势。牙尖嘴利,掐尖要强、对秦怀这个填房男妻毫无敬重。而秦怀偏又只知卖弄风骚,既无才学,又不懂家事,满满肚子草包,在这些丫头面前,也根本没有立起当家少奶奶威望来。
“如是说,倒是有些见外,那就不和叔叔客气,待洗脚,叔叔帮将这洗脚水倒便是。”
虽然知道在书中年代,做嫂子,常常唤小叔子为“叔叔”,可是对秦淮来说,终归有些别扭,话出口,竟带几分莫名羞涩。
钟信听到他清柔中略带羞涩“叔叔”二字,眉头极快地皱下,躬身点头道:“老七听嫂子。”
他这里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个男人声音。
“听嫂子?你是忘这泊春苑里谁说算吧,钟老七!”
又有颗胭脂色痣,在雪肤之上,随着眉眼抖动,既骚又俏。
只不过,这又骚又俏男嫂子,从现在起,可是要从良!
“老七,雀儿不在,又偏生犯腹痛,才麻烦你给做这等粗鄙之事,真是不好意思,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秦淮假装看着边案上器物,脸色沉静,声音平和,素淡得像是瓷瓶里那束雪菊。
秦淮感觉钟信似乎微微怔下,却依然躬着身没动,只低声道。
秦淮知道这丫头厉害倒也罢,哪知道她竟然厉害到动辄就给钟仁小话听,真是想不出这里面缘由。
只白晰手将帘子掀在边,秦淮侧头望去,是个十**岁丫头站在门侧。容长脸面、中等身材,倒也有几分水秀,只双眼睛细长细长,眼角吊得老高,看着就不是温良之辈。
那雀儿见钟仁进
室内秦淮与钟信皆是愣,这男人声音虽不算粗砺厚重,并且可以听出有玩笑意味,可是依旧很有几分蛮横与霸道。
秦淮目光瞥去,只见本就躬身静立钟信,此刻腰弯得更深,脸上卑微神情未减,倒多添几分恭敬。
不用说,这人,自然便是钟信大哥,秦怀老公钟仁。
“愣着干嘛?看要进门还不打帘子,真是越大越没规矩!”
门外钟仁忽然转话头,听那言语,似乎门口还有人在样子。
“嫂子太客气,受大哥抬爱,能为兄嫂尽力,是老七幸事,嫂子又何用跟不好意思?”
钟信语气虽然淡淡,却透着谦卑与小心,只是隐约中,似乎还有点若有若无猜忌。
秦淮心里惊。
想来也是,以钟信这样腹黑品格,自然是城府极深,聪明过顶。之前男嫂子每日里半遮半掩、眉目含情那些风流勾引,以他为人,又如何看不出来。
如今自己风格忽变,荡*妇变贤良,他自是有所察觉。看来,要自保可以,却不可操之过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绝不能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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