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如这会子已擦干眼泪,勉强坐直身体,接着秦淮话开腔。
“九叔,在座各位,方才老大媳妇这话儿,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钟仁走得突然,该报官查验,那自是要听从官家安排,该查谁就查谁,大家也不用避嫌。等查验出结果,能给老大个稳妥交待,这当娘,将来便是死,也能合上眼。但若说在这个时候,自家人便要查验自家人,却是不是有些太寒凉些?不管咋样,大奶奶也是老大明媒正娶迎进门,虽是男妻,却和钟家这些儿子女儿,姑爷媳妇,没什分别。再说句不中听,那方子是钟家命根子,要寻出来,自是没错。但是要抄家还是查人,也是这老太婆才能做主,现下还轮不到小辈来说话!”
大太太在这当口扔出这番话来,自有深意。
要知道何意如在钟家熬大半辈子,从青春少女到如今暮年妇人,可说是见过惊涛骇浪,经过大波大折之人。
这些年以大房房之力,却在与二房三房争斗中,犹自占上风,便可知何意如心机之深,功力之强。
然想起事,若说起来,虽算是钟家内部之事,不过你们都是族中前辈,倒也不用隐瞒。”
他边说边站起身,慢慢走到秦淮身前,道:
“方才大嫂子说得番话很是爽快利落,那这里便也就开门见山。大家都知道钟家祖传秘方直在大房收藏,现下大哥殁,却又没有留下子嗣,按照族中规矩,嫂子将来还可能别有去处,但这方子,却必须是要留在钟家!泊春苑那边已经派人看住院子,家庙这里,现下就只剩大嫂子人还没有查验,不如趁现下大家都在这里,便把这件事查上查,大家看可还使得?”
他这话说出口,刚刚醒来何意如和边钟毓飞快地对视眼,钟毓有心发作,却被何意如悄悄按住,示意她先听听秦淮如何作答。
秦淮心中明白,自己是因为穿书前看过部分小说内容,才知道钟仁手里握有钟家秘方,但也并不知藏在哪里。
这会子,虽然因长子骤亡而伤心欲绝,但乍发现二房有要借机而起势头,她便强行抑制悲伤,立即又打点起精神来。
她心中自有自己盘算。
长子钟仁在时,虽然不听规劝,荒*乖僻,但是为人霸道蛮横,把家之主之位坐得是牢固不破。在钟家老爷去世后,已经变成大房子女及何意如强大靠山。
而现今这棵大
而书里面大少奶奶秦怀,每日家心里装都是狐媚男人,对钟仁什秘方根本就是无所知。
因此,他在钟义说完这番话后,便在面上露出个懵懂无知表情。
“二爷这话说得好生纳罕,大爷虽对亲厚,却从未在面前提过什秘方,便是这身上,此刻便连纸片也没有张。再者说来,即便是大房真有这方子,大爷现不在,那方子是该留在大房,还是交给二房三房来继承,却不懂这里面规矩,但想来太太自然是知道。”
秦淮这话说毕,不仅是钟义,便连其他人也都感觉有些意外。
很明显这位刚刚死丈夫大房新寡,言语中却甚是伶俐,短短几句话,既把那两房觊觎秘方心思点出来,又将话语权递到钟家后宅当家人何意如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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