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整个前院廊前院里,众人皆敛声静气起来。
那个叫碧儿丫头,却急忙抢上前去,先便对秦淮福福,笑道:
“奶奶想来是误会白大娘,她老人家年纪大些,耳朵略有些背,素来说话便是大声。在二房时候,大家都知她情形,原都包涵着些,毕竟二小姐素常便教训们,莫说们做大丫头,要多照顾些小丫头子和老妈妈们,便是主子奶奶和小姐,对待下人,也不会非打即骂,连呼带嚷,那才是真正大户人家有涵养样子。”
秦淮略略低下头,仔细看看这个比自己矮上头丫头。
只见她张含笑脸庞上,却明显有丝暗隐在眉梢嘲讽,字里行间,看似在替老白婆子解释,却又似在处处反击自己刚才所为。
碧丫头…”
她不知是她嗓门过大,还是话说得太有些突然,那杯本已接在秦怀手里茶,竟在她这句话里,直直摔下去,砸在青石地面上,瞬间摔个粉碎。
时间,整个泊春苑前院众人等,都被这清脆炸裂声惊住。
边钟信步便跨到秦淮椅子前,将飞溅开来碎瓷片和热水珠都尽挡在他衣衫上。
“嫂子,可烫到没有?”
“你这话说不错,不愧是二妹妹亲手教理出来丫头,明事理得很。不过有句话要说给你,你现下离开二房,到大房里来,便也要知道大房里规矩。”
秦淮说到这里,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廊下那群仆妇静静看遍。
“这会子大房人也都在这里,你们都是侍候过大爷人,大爷定下规矩,可能有记着,有记性不好,便也都浑忘。现下就只用眼下这件事来提醒你们,便方才这婆子目中没有主子,惊扰到主子行事,若按大爷在时规矩,管你是哪房下人,既在大房里犯错,没什好说,便让她跪在这些碎瓷片上天夜便是!”
他此刻这番举动和这些狠话,倒也是穿书以来,被钟家这压抑变态而又丑事横生处境,生生在胸腔里逼发出来。
倒似乎不这样彻底让自己爆发出来,
钟信低声问句,眼睛飞快在秦淮缩回右手上瞄过,那只手依旧是白晰如玉,并没有半点烫到痕迹。
秦淮先是微微摇摇头,继而,却忽然从椅子上直直地站起来,双眼睛,冷冷地看着面前老白婆子和碧儿。
雪白汽灯光照在他脸上,可以清楚看见他两根乌黑眉毛紧拧着,双极清亮眸子里,竟完全是众仆妇从未见过寒光。
“问你,你方才这大声,嚷是个什?是觉得七老八十,还是天聋地哑,听不见你说话还是怎地!这里是泊春苑,行是大房门下规矩,谁听说主子要端茶喝,这边奴才还敢扯着脖子叫嚷?便不信,要是大爷活着,你也敢这没有眼色?还是你见是个守寡男妻,便心里明知道钟家规矩,也偏要来欺欺?告诉你,趁早别做这清秋大梦,大房奶奶,便是寡妇,却也不是吃素!”
那老白婆子本就被那满地摔碎瓷片吓跳,正发怔间,却不料男少奶奶忽然间大发雷霆,疾声厉色,番句句带刺言语,倒把她整个人吓得僵在原地,嘴唇阵翕张,却又偏生接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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