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正站在那花树旁暗暗思虑,边厢房里,忽然走出个赤着上身男子,他大概刚刚在房内擦身子,此刻夜深人静,便只穿着粗布长裤,挽着裤腿,踩着布鞋,精壮上半身上还隐约可见细碎水珠。他手里拎着把装满水喷壶,径直走到那棵树前,对着树花枝便喷开去。
“哎呀!”
忽然被喷身水珠秦淮失声叫出来,边男子愕然怔,目光凛,两大步便从树另侧绕过来。
待到看到眼前被自己喷
那画面是如此鲜活,让秦淮在空荡无人房间里,忽然从根根头发丝里冒出细细汗珠。
他只觉周围切像是都忽然间变得逼仄起来,每样和钟仁有关东西,好像都在夜色里不断向自己逼近。他感觉心越跳越快,整个人也越来越紧张,终于挺受不住,拔起脚来,几大步便跑出房门。
门外弯冷月,寂然无声。
秦淮深深呼出口长气,月光下,四周奇花异草散发出阵阵清香,让他原本恐惧心情,慢慢沉静下来。
他顺着院中小路,有些漫无目地向前走着,不时有不知名香花在边瓷盆里开放,引得秦淮偶尔驻足片刻。
阴森房门。
而这工夫,如果钟信住地方能离自己近点,或许心里头,便能感觉稳妥些。
他似乎突然忘记,这个自己莫名想要靠近点人,明明是更应该害怕那个。只不过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个活着敌人,总要比个死去人,能让自己更安心些。
钟信已经端详他半晌,见他对着卧房发怔表情,似乎察觉到什。
“住在东跨院那间偏厦,离嫂子这间正房算不得很远,嫂子若有事,便喊菊生来叫便是。菊生年岁小,便住在嫂子厢房这边,嫂子有事尽可以叫他。”
不知不觉,他顺着个月洞门走到主院之侧跨院里。
那跨院离秦淮所住正房倒也算不上甚远,只是隐在后面,倒也小巧清静。
秦淮心里还在回想着方才发生事情,也在纠结自己忽然间给下人个下马威,到底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
不过,当他想到会客厅里钟义志得意满神情,又想到钟秀花言巧语下,却急忙安插在自己身边贴身丫头,秦淮忽然停住脚步,站在株气味异常香甜花树旁,深深吸口那树上传来香味。
这刻,他觉得自己无需后悔,毕竟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个没丈夫庇护孀居寡妇,就像这满院繁花样,若要自保,便须带刺!
秦淮点点头,深吸口气,终还是推门进到房间里。
几天没有人住过房间里,有股散不去腥湿和潮气。
秦淮飞快地按亮客厅灯,刹时间,挂着钟仁长衫衣架、边躺椅上水烟、尤其是他素常翻看几本艳情书籍,扔在床头上,无不在提醒着自己,那个阴鹜变态钟家大少,曾经在这个房间里,让自己每天都在小心翼翼,日夜提防。
秦淮深深吸口气,走到紫檀木大床前,刚想在床边坐坐,却忽然想起那日在家庙被关押在空屋子时,曾经做过那个恶梦。
梦里钟仁便是在这张床上,七窍流血,掐着自己脖颈质问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和钟信要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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