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淡淡,却有股奇怪东西在里面,既像是悲伤,又像是嘲讽。
“大哥,其实这会子,你大概也没想到会来给你烧香送行吧。说真,原本也不想过来,因为只要想到要看
何意如见泊春苑这工夫虽然设灵堂,人来人往,诸多杂事。可是钟信并秦淮菊生等人,竟都能安排得妥帖周到,并没有出现下人杂乱无序、丫头婆子互相扯皮推诿等钟家常态,便忍不住朝钟九暗暗点点头。
自己棋走险着,大胆推老七上位,果然让大房没有尽显败涂地,倒有些东山再起之势。这步棋,也算是用得对。虽然日后如何处理这枚棋子是个难题,但火烧眉毛之下,却也不得不暂顾眼前。
钟礼身着身黑色长衫,面目平静,慢慢走到钟仁灵前,却只静静地看着钟仁灵位,并未急着将手中香火点上,行礼祭拜。
众人心中皆暗感诧异,原先还略显嘈杂灵堂,渐渐几无声响。
秦淮站在边,目光却被钟飞鸿双眼睛吸引过去。只见那女孩子双美目忽闪忽闪,却几乎将全部精神,都放在钟礼身上。
找爱侣。虽然爷爷不许她和钟家后人深交,可她却偏偏早就喜欢上文雅秀气三少爷钟礼,不能自拔。
虽说钟礼被雀儿刺伤后,当年和斑儿交往及被钟仁坑害过去,已是族人皆知。但在钟飞鸿心里,却只觉这有这样悲伤经历男人,却莫名更让她心疼与心动。
因此上,这些日子以来,她只要有闲暇,便会偷跑到钟礼那边,时间久,钟礼见这女孩青春可爱,又别有股子洋气大方味道,和身边宅子里那些攻于心计女子皆有不同,因此竟也慢慢放开心扉,两个人竟谈得越来越是投机。
眼见再过数日,便是钟飞鸿回去法国,继续学业时间。她心里舍不得钟礼,因此这几日来得更加勤。
而钟礼听得她要动身离开,前往法国,方方开朗些心情,便不知不觉又有些烦闷,已接连失眠几个晚上。
秦淮心中动,便知道这女孩定是对钟礼有爱意。
秦淮知道,其时钟氏族中规矩,青年男女之间,如果只是同姓同宗,没有极近血缘关系,便是表兄表妹,亦可相爱成亲。
而钟礼同这钟飞鸿之间,不过是同姓宗亲,倒也并没有那样太亲近关系。两人年纪相当,男才女貌,若真是相爱,倒也算是段好姻缘。只不过自己即将离开,便是好姻缘,也终是看不到。
他这边正在胡思乱想,却见钟礼双手捧着柱纸香,双手合什,忽然开口。
“大哥,钟礼来给你烧上柱香。”
这会子,见母亲和钟九都在这里,他心里打定个主意,便主动要去钟仁灵前上香。
何意如终是逆不他性子,便同钟九祖孙起,扶着小丫头蕊儿肩膀,陪钟礼往泊春苑而来。
听说大太太和三少爷等人过来,秦淮与钟信菊生忙带着下人齐娶在灵堂里等候。
而钟家但凡哪房有些新奇消息,自是传得飞快。
听说三少爷不顾大太太反对,定要去钟仁灵前烧香,这边二房三房便都觉得此事有些不同寻常。私下几通电话之后,看似不约而同,竟都以烧晚香名义,齐齐娶到泊春苑里。大约这几日,钟家人众亦从来没有这样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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