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佛堂门前,便看见边小丫头蕊儿坐在那里,靠着廊柱睡得正香。钟礼知道母亲定是在这佛堂之中,便轻轻走到门前,方要叩门之际,却隐隐听得佛堂中有男人声音传来,虽是低沉如耳语般,在寂静夜里,却偏生听得真切。
钟礼心中动,便放下手,侧耳倾听起来。
只听佛堂内母亲幽幽地叹口气,道:
“便是眼下绑钟礼在家,他那牛心古怪性子,日后又不知会做出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便声不吭自己跑去国外,去找飞鸿那丫头,也极是可能。”
钟礼哪成想母亲说得竟然是自己,只觉口气瞬间提到嗓子眼儿,更是竖起耳朵,生怕漏佛堂里对话。
着钟仁对自己下药事,再加之多年来眼睛耳朵里看得听得那些东西,已经对钟家这外表光鲜、内里污秽大染缸失望到极致,恨不得便连日也不想在这园子里落脚。
今晚在灵堂上既把自己和钟飞鸿事坦然说出来,心中便实已是下定远行决心。只不过灵堂之上忽然生变,母亲昏厥,钟九吐血,时之间,却不得不先让钟飞鸿离开。
但是钟礼为人,虽然单纯偏执,不问世事,却并不愚笨。
他回到住处,反复思虑之后,只觉得今日灵堂之上,无论九叔,还是母亲,都明显有些神色反常,而对自己与钟飞鸿反对之意,更是出乎意料激烈。
他虽然时之间想不出他二人因何如此,却觉得如若不能快刀斩乱麻,以自己母亲那般为人,嘴上温柔,手下刚硬,倒极有可能变出些想不到法子,千方百计来拦阻自己。
便听那男人声音低低道:“又何尝不知道这个,这些年来,虽然他不在身边,却也是心里眼里时常挂念着,自然解他性子。和你担心样,便是怕现下硬是分开,将飞鸿送去国外,这老三也会偷偷自去,到时人不知鬼不觉,两人若真做出那事,有骨血,老天爷,那不是要遭天打雷劈吗。”
钟礼此时已经听出这人声音,正是钟飞鸿爷爷,钟氏族长钟九。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样午夜时分、幽密之处,自己母亲竟会和个外面男人私会处。而且听他二人言语,虽然有些不解其意,却又好像只隔着层薄纸,总觉得马上便要有什东西将被戳破样,让自己颗心呯呯地跳得飞快。
只听何意如竟然隐隐便带哭腔:“这真是你二人作下孽啊!咱们这些年千防万防,生怕你是老三亲爹事漏出去,现在熬到这个年月,本以为切都风平浪静,
所以他思前想后,便下决心,不能再给母亲留出机会,定要在眼下便要她主意,行或不行,都得给自己个说法。
而且在钟礼心底深处,已经发个誓言给自己,便是母亲真拒绝,自己便是放弃钟家金山银海,也必不能在这里沉沦。
云遮月隐,钟礼悄悄进母亲院子。这会儿,整个大院丝灯火皆无,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倒是对这院子熟门熟路,借着微薄星光,先便到母亲房里。却没想到,如此夜深人静之际,卧室里竟是空无人。
钟礼怔怔,便想到个去处,从抄手游廊里绕过来,直奔母亲每日必在佛堂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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