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钟义将电话“啪”地声摔在桌上,站起来便开始穿出门衣服。
于汀兰见他这神色,倒识些趣,不再唠叨,却又忍不住问句:
“到底发生什事,倒把
钟信微微抬头瞄他眼,刚待说话,边有下人来问些什,他便明显是找到借口般,躬身自去。
这边厢钟仁下葬之后,钟九身为族中长辈,这会子便正式知会钟家,在七日之内,大房遗孀可以冲喜改嫁。只应仪式,尽皆取消,只何意如首肯之下,二人便可入洞房。
因此何意如这边,便急忙专找能掐会算之人,在这七天中,选出个黄道吉日,只说这日,便是秦淮与钟信二人成亲之日。
钟家上下,虽然都知道大奶奶于即日便将改嫁老七,可是除何意如派蕊儿送来对苏绣鸳鸯枕,钟九作为族长令人送来两只景泰蓝联珠喜瓶外,其他两房众人,都纹丝不动,只当作没事人样。
眨眼儿工夫,这黄道吉日,便已经到。
是谁也想不到隐忍与狠辣。
那,既然自己已经混迹在这些人当中,又有着他们都不具备、现实中学识和优势,想来便应该大胆地发挥出来,并争取把它变成能保护自己、最硬底牌。
这会子,秦淮似乎是想通什,默默地对自己点点头,从边案几上找到纸笔,对照着房中那些器皿用具,又回想着现实中种种,开始样样在纸上记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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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钟信菊生等送葬归来,秦淮云淡风清地将那钥匙还予他时,因身旁无人,钟信只听得嫂子压低声音,淡淡道:
若在寻常人家,此刻迎娶婚配新人院中,不知该有多少热闹,而偌大个泊春苑里,却如寻常清静。
而二房这边,于汀兰正跟钟义嘀咕自己身子发沉,那边却急急地来个香料公司里电话。
钟义刚刚听两声,眉毛便拧成疙瘩,疾言厉色道:
“你这话可是当真”
对方不知说些什,钟义张脸几乎沉成黑色,身体也绷得直直地,明显甚是紧张。
“真是辛苦叔叔,不过寥寥数日,竟将新房收拾得如此齐整,想是劳不少心神。待洞房花烛之时,定当敬上杯薄酒,给叔叔解解劳乏。只是确是没有想到,你不过挂名夫妻场,叔叔竟对那新房如此下这多功夫,倒当真有些意外。”
钟信躬身接过钥匙,面上神色不变,只低声道:
“嫂子既嫁老七,无论有没有夫妻之实,在老七心中,总是种情分。更何况嫂子在大哥房中这些日子,原是担惊受怕,提心吊胆,虽是锦衣玉食,却并未有夫妻间喜乐亲厚。因此老七将这新房好好装饰番,换样式,也不过是想嫂子能早日从旧梦中挣脱出来,不至于睹物思人,心中不快罢。”
秦淮听他此言,心中动,待想到那并蒂莲后少年洞房开锁图,便忍不住又道:
“如此倒要多谢叔叔番美意,那房中装饰,果然与众不同,见之忘俗。只样,见那房中放置这许多书画,怎竟不见叔叔手笔,明明叔叔工笔人物,尤其是那春…画得可是极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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