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信点点头,刚要说话,却忽然面色变,侧头朝窗外听听后,便悄悄朝秦淮作个手势,略提高些声音,道:
“也好,既然要试这方子,嫂子便把
而现在,记性颇佳他,再发挥些融会贯通本事,便将眼前这些香料说得本眼,竟听得钟信直眼睛。
他脸上似乎有种很费解神情,盯着秦淮眉梢那颗胭脂粒,像是在确认般,幽幽地道:
“听嫂子这样讲,老七才知道原来这香料之中,竟有这许多学问。只可惜虽身在香料世家,却无缘识得这些。不过心中实是好奇,真不知嫂子原本所在堂子,竟是个什样所在,会让嫂子会得这许多东西,倒真是让老七瞠目。”
秦淮心里加速跳跳,却面不改色,更笑道:
“叔叔这话说得便带玄机,究竟叔叔是对好奇,还是对那堂子好奇,却不得而知。若是叔叔想去那堂子里见识下,大约也方便得紧。只是以叔叔样貌形容,去得容易,若要干净出来,怕便是难上加难。”
阵乱跳,这个始终隐藏自己男人,竟然真把这件极重要事情说予自己。
是信任,还是别有用心试探,秦淮在这刻不敢确定,但是他明显感觉到,那层隐隐隔在叔嫂间膜,似乎又薄些许。
秦淮略想想,心中已打定主意,便对钟信小声耳语几句。
钟信看着他有些兴奋眼睛,点点头。很快,两人便避下人,悄悄来到那小房间中。
秦淮走到那搁置香源案几前,道:
钟信本是对他身世起疑,却不料秦淮连消带打,竟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
他知道对方是在推搪,微微瞄他眼,便低低接言道:
“老七对那堂子里人并无半点兴趣,想来那污浊之地,能生出朵不染于泥清莲,已殊是不易,其他,倒不是老七瞧人不起,只不过实是没有兴趣罢。”
两人说到此处,都似心有所感,倒静默不语。
半晌之后,秦淮便对钟信道,“方才掉这许多书袋,倒像是纸上谈兵,倒不如现下便挑拣香料,按那方子,调验番,终究这香料调制,千差万别,便试上百十次,也绝非那易得。”
“现下便和叔叔开门见山,你且看看这些香源,既有木本草本花草香果,又有各种动物骨骼或是内脏腺体,单取品,皆是含有异香。只样,见叔叔在调制那香物之际,虽是有过考量,并非味胡调烂制,但终究在投料先后、香材匹配乃至相生相克上,还是不够精细。”
他从案上拿起块麝香,又拈起束干桂花,道:
“比如两种香源,为动物腺体之香,为植物花蕊之香,在取用之时,麝香适配冰片与珍珠粉末,共同研细烘焙之后,混合入味。而这桂花干蕊,则要与新鲜紫苏薄荷等捣碎后,加入明矾,杀出汁来,才可提得其味。若简单将这两种香源混合处,却并不能生成异香出来。”
秦淮说到此处,心里暗叫惭愧。
原来他虽是精细专业,却也并未能将香料支研学得如此细致。只因上个学期,偶然看过本名为《沉香千载梦酣》书,写得生动有趣,半专业半百科地将各种香料知识介绍番,倒让秦淮生兴致,从头看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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