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夫,看见那塌鼻子小厮正拖着秦淮,他看不清嫂子是何种情状,只把两排牙齿紧咬着,直冲到那小厮面前,对着他心口便是脚,那小厮登时向后仰,脑袋猛地撞在井栏上面,“咣当”声,竟撞得鲜血四溅,躺倒在地,已经不知死活。
钟秀眼见就要把秦淮扔到井里,不料横空里杀出个人来,惊怒间,却见来正是钟信。
她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素常理智,整个脑子里便只有将秦淮与老七弄死念头。至于自己又将是何样结局,这光景已近疯癫她已经全然不予理会。
她见那小厮失手,周围人又都胆怯地不敢上前,而最亲信碧儿,这会子竟然更不知跑到哪里去。
钟秀双眼里像要喷出血来,便如同被困母兽般,从怀里掏出半把剪刀,竟是于汀兰当初要刺杀钟义那把,原被她偷偷收起来。
误些时间,好不容易摸到些自己想要消息后,便匆匆赶回钟家。
虽说白日里偶尔想到嫂子,心里面想净是些不可说□□,可说来也怪,在回家黄包车上,他却忽然间感觉有种莫名烦躁,看着那越来越低黑云,总觉得有些让人憋闷紧张。
他知道这时候,钟家所有千头万绪已经纠结在起,便像是座压抑太久火山,终于到要喷发当口。
如若在以往,钟信或许只会期待那滚烫岩浆来得再快些,但是现在,在期待火山爆发同时,他也开始深深地担心着火山口上那个人。
那个不知不觉中和自己上同艘船,并且由相互防范,直至相互依偎人。
这工夫,她便像那疯虎般直朝地上秦淮冲去,那架势,分明就是想剪刀要他命。
钟信便同她般,在踢飞那小厮之后,两只眼睛也像是要滴血般红。见钟秀持着剪刀冲向秦淮,他猛地往秦淮身前拦,只手又准又狠地抓住钟秀手腕,使全力,拼命向下折,只听“咔嚓”声脆响,竟将钟秀那细长柔嫩手腕生生掰断。
钟秀虽疼得整张脸都扭曲,却依挡不住疯狂劲头,仍使着全力用另只手往钟信脸上猛抓,钟信两只眼睛眯成条线,双手错扭,便将钟秀另只手臂别到身后,向上推,直接将那胳膊脱臼。
看着两只手臂都软绵绵垂在身侧钟秀,钟信抓住她衣领,两步便将她推到井栏上,按住她头,让她去看井里面幽深冰冷井水。
“二小姐,你不是最喜欢这口井
所以他没有走钟家正门,而是抄近路从后角门回院子。
在刚进后角门当口,却看见那个碧儿鬼鬼祟祟,溜烟地从里面跑出来,见他,勉强堆上笑脸,只说是替二小姐买些东西,便惊魂般地跑走。
他莫名便觉得心中生疑虑,匆匆跑回泊春苑,却在大门口,和个正从外面跑回来丫头撞在处。那丫头忙不迭地告知他,七少奶奶与菊生被二房小姐方才带人打昏,竟拖往水井那边去。
钟信只觉脑子里轰地声,转身便跑。耳中还听见那丫头在后面抱怨,说是她通报大太太,而对方却只说知道,马上派人过来,却迟迟不见个人影。
钟信哪还顾得上这些,只是拼尽浑身气力,口气便跑到那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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