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夫,二房三房太太都已经被人请来,她二人虽然因失去子女而无精打采,但听说泊春苑失火、七少爷二人火场中生还、七少爷又要当众揭开钟
何意如轻轻咬住嘴唇,对着钟信静静地看片刻,终于点点头,道:
“也罢,你这烹茶手艺,原本只有老大有那口福,今天你既这样说,便试试你到底有多少功力吧!”
这语带双关话听在钟信耳中,他竟极难得微微笑,并不答言。
这工夫,上下人等都忽然发现,这个素来小心谨慎、老实萎顿七少爷,在从这火场中走出来后,竟像是不知不觉变个人样。不仅腰身变得挺直,便那张总是带着恭敬卑微神色脸,这光景也似乎变成另外种表情。在淡然中,却莫名便带出份让人心悸冷厉。
自打搬到东跨院后,秦淮甚少回到正房这边,此刻旧地重游,竟莫名有些亲切感觉。
是怔,只觉得这几句话里,似乎暗藏着极可畏可怖玄机,登时便交头接耳,都有些按捺不住地兴奋。
何意如此时骑虎难下,若要坚持离开,则极不符合情理,毕竟自己乃钟家最高当权者,此时涉及如此可怕场火穴,而现下受害人要在全家人面前说出真相,自己又怎能选择不听?
她心中思绪翻滚,靠着多年来功力勉强撑住自己,眼睛却在人群中寻找,终于和香儿惊慌眼神撞在起。
何意如急切地对她点点头,用目光向她示意,让她赶紧择机跑出去。毕竟在今天这出大戏中,香儿唱开局,钟九唱过场,而现在,却变成对本应死在戏中人物,反要来给自己唱主角。
那香儿这会子内心恐惧更不逊于大太太,毕竟从给螃蟹下毒,到亲手给少奶奶端上带药高汤,所有这些,都够自己喝壶。此时见何意如暗示自己,便心领神会,极小心地在人群中躲闪着,只想找到机会,便赶紧跑掉。
抛开钟仁在这里给自己留下阴影,毕竟自己和老七初相遇,便是在这间房里,由盆温热洗脚水拉开序幕。
钟信将秦淮放在张藤椅上,又让丫头取软垫,放在他身下。
何意如端坐在正中太师椅上,那里原是钟仁素常最爱坐地方,她环顾番奢华如昔房间装饰,又看看正细心呵护秦淮老七,轻轻叹口气,似是在自言自语:
“老大,你在泉下尽可放心,老七现在,倒把你遗孀大少奶奶,照顾得极好,便是你在世时,大约也比不上呢。”
她这话说得虽轻,在场众人却偏生都听得清楚,钟信与秦淮对视眼,秦淮便在钟信眼中看见丝冷笑。
哪知钟信却像是有读心术般,偏在这时对菊生道:
“和少奶奶这便陪太太过去正房那边,你同香儿道,带人把煮茶家伙搬到客厅中,秋夜寒凉,大家围炉品茶,共同来听听这场大火原委。”
菊生与他眼神错,已知他心意,便紧跟到香儿身边,道:“姐姐这便随去罢!”
何意如神色骤变,却见钟信抱着秦淮走到自己身前,沉声道:
“太太您先请,这会子,钟家上下皆以您为马首是瞻,老七要说那些秘密,若没有您在场做主,说起来也是索然无味,倒不如直接便去说与官家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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