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不说还真得忘,那林大夫在钟家呆颇有些年头,直未有婚娶,这工夫你说倒记得,当年他对钟仁最是体贴呵护,时常哄着他玩,二人倒生得真有些相像,只不过后来那林先生忽然间便得急症死,当时光景,们倒都觉得蹊跷得很。”
钟信对莫婉贞点点头,又环顾下厅中众人,幽幽道:
“说这许多,老七现在,便也不欲再打埋伏。太太既说到良心,便也跟太太讲讲良心。便方才说这位林大夫,因为平生未娶,素常在宅子里,倒常常只有这个小病包子在他身边,为他做个帮手,天长日久,他倒拿这不爱说话小朋友,当他倾诉对象。”
“因这林行生平日最爱借酒浇愁,故而在次大醉之后,倒拉着说些私密话来。时值今日,老七仍记得那最重要句,便是他这生,本是清清白白,却因为被人诱惑,毁在钟家个女人手里,既帮她生个可以在豪门站稳脚跟儿子,并因挂念这儿子而甘心受制于她,倒做不少昧良心事情出来。”
他说到此处,轻轻在空气中嗅嗅,低声道:
上却亦是亢奋异常,夸张之时,彻夜不眠不休,手舞足蹈。在第七天之时,身上突发血崩之症,而口中也开始胡言乱语,对着满床血污,彻底失理智,竟险些将摔在地上,这工夫,便已是彻底地疯。”
说到此处,钟信略顿顿,对面秦淮紧咬着下唇,看到他眼中压抑怒火。
“说这些,或许有人还不大明白,可是太太却定清楚,为何生母明明吃是健血养气补药,却最终变成个得血山崩疯婆子,便是因为这补药里,有太太想要她疯真正原由!”
何意如猛地抬起头,尖声道:“老七你只胡扯些什,你那时不过只是个刚刚出生婴儿,又如何会知道这些陈年破事,左右不过是你自己胡乱猜测罢。你生母身为洗脚婢女,勾引老爷生下你,不仅未责罚于她,且百般照顾她产后身子,至于她为何得那疯病,又如何得知,怎在你口中,反倒成不是,老七,养你回,你还讲不讲点天地良心?”
听到何意如这话,钟信默默地看她半晌,摇摇头。
“参茶终于燉到火候,这工夫
“老七和太太,却当真不敢讲这良心二字。太太说其时年幼,不记世事,可您应该知道,这世上原有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便是不记得,也总有人是记得。老七从生下来到如今,在大房之时,非病即伤,各种苦难,接连不断,因此看大夫时候最多,也最熟识咱们府中故去老中堂林先生,想来太太您,也不应该忘得他吧?”
何意如听到这林先生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又变,沉声道;
“那原是钟家私人大夫,自是记得,只不过他已死数年有余,却又提他做甚。”
钟信转身看眼边二太太莫婉贞,忽然笑道:“二娘可还记得那林先生样子不成,便是那位瘦瘦高高,白净面皮,走路说话样子又有点象大哥。”
莫婉贞原本因钟义钟秀事,对钟信又怨又恨,但此时听他这话似在暗示大太太隐情,却眼睛亮,登时用帕子半捂住嘴巴,故作吃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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