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母亲便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家。时措站在客厅里呆呆看着,母亲早已不似早些年那娴静,压抑家庭生活消磨掉这个江南女子骨子里温婉。母亲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时措站着却说不出句挽留话,他其实也清楚,这个家只能成为母亲累赘与负担。但那刺耳箱子滚轮声,却在他耳边响很多年。
父母离异,后母进门,没多久又传来母亲结婚消息,她和个外国人去国外,至今时措也没和母亲联系过。他愈发地厌恶父亲与后母,叛逆期便有事没事要在家里大吵架,父亲也懒得动嘴皮子,动辄便打他顿,打得他老实也就够。时措也心如明镜,早日住宿,毕业工作
时措生气归生气,抽几根烟盖上被子蒙头睡觉,早就把那个男人欠揍模样扔到九霄云外去。
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措眯眯眼,醒。
宿醉,性`爱,饶是他这幅年轻力壮躯体也消受不。后腰处传来阵阵钝痛,最要命是嘴角被磨破伤口。时措拖着这幅破烂身子,瘸拐进卫生间。嚯,这伤口活像是在大街上遭毒打,轻轻碰还挺疼。他在内心把昨晚那个动作狠厉男人又骂遍,可转念想,是自己提出来要玩花样,这也怨不得别人。
时措番整理拾掇,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乌烟瘴气房间。他顺手摸摸兜,房卡在,手机却不在。他笑着转头,拿起在床头柜上手机。这不拿还好,拿愣是被好几通未接电话给吓跳。他挺怕是公司又要加班,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他赶忙往下翻阅,翻完却是后悔。
几通电话全是出自他父亲之手。他是睡着没听见,虽然醒着他也未必会接。
他父亲见儿子不接电话,又附上条短信。言辞恳切,大意是说时措许久未归,希望他今晚能回来吃个饭。时措冷哼声,内心痛骂着老头子虚伪,然后便大步迈出stray。
时措回自个儿家便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厨房不开火,冰箱没东西,只得掏出手机点顿外卖。点东西倒也简单,炸鸡和啤酒。时措酷爱垃圾食品,若不是钱袋空空,他希望能过上顿顿外卖,顿顿垃圾食品日子。省心省力还好吃。
喝完最后滴啤酒,他将易拉罐丢进旁垃圾桶。屋内亮堂堂,但却总少点人气,时措没由来觉得落寞。他二十出头个大小伙,父母都健在,却活出点孤家寡人感觉。
时措也算是个童年不幸孩子。她母亲温柔贤惠,是个温婉江南女子,父亲是个做买卖,家中算不得太富裕,但较之普通家庭却也滋润很多。本来家人应该过着幸福美满日子,可他父亲不知怎地突然性格大变,经常回家就发火,动辄还要殴打他母亲。母亲有苦难言,经常坐在卧室里独自垂泪,时措年纪虽小却都看在眼里,他懊恼极,恨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不能为母亲做点什。
某天深夜,时措被客厅里吵闹声惊醒,他悄悄下床,心里怕极,却还是将耳朵贴上门缝。母亲骂着骂着便哭,从他们零散对话里时措明白很多事情,他父亲根本不是性格大变,只是在外面有新欢,愈发嫌弃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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