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晚在破庙,他在湿润雨气中闻到股很淡血腥味,本以为是北狄人留下,现在
咸宁帝指着他,恼怒地朝高让道:“你看这小子,惯会得寸进尺!怎,放他出去跑马,还不乐意?”
高让笑容可掬,没答话。
陆骁自己回答:“乐意倒是乐意,但总跑马也没多少意思,小半年没尝到会仙酒楼莲花鸭签和群仙羹滋味,梦里都念着。”
说着,陆骁眉梢扬起笑,“当然,您要是能再赐两道御膳,什莲花鸭签什群仙羹,不吃也罢!”
咸宁帝笑起来:“你啊你,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朕!”他从御案上拿起本折子,“正好今日上午,你爹折子从凌州送过来,末尾还添两句,说劳朕盯着你点,不要让你成天东窜西窜,没个正形。”
夏末时节,连下几场骤雨,文华殿前白玉石阶都被冲刷得干净。
时任内监总管高让握着拂尘等在殿前,他面白无须,后背微驼,在咸宁帝驾前伺候近三十年,依然惯用笑脸迎人。
见远远有人身着黑色麒麟服大步走来,高让眼尾褶皱里笑意更深,迈着小快步主动迎上去:“小侯爷可算是到,个时辰前,城门守军来报,说小侯爷骑马进内城,陛下就开始等着。”
“怕身沙尘脏陛下地方,快马回府上换身衣服。”
陆骁摸摸鼻子,有些心虚模样,边走边道,“高公公,随起去雍丘督造行宫人都被甩在后面,照他们速度,怕是明天才到得洛京。自己先骑马回来,陛下会不会恼?”
“冤枉!爹这是故意在陛下面前抹黑!”陆骁又问,“爹哥他们可还好?大半年连封家书都没收到过,可见他们早把给忘!”
“他们都好。没顾上你,可能是因为你父亲哥哥都忙。有你父亲领兵镇守凌北,给朕省不少心。”咸宁帝不再多提,指指摆在御座右下方案桌,问陆骁,“驰风,可还认得这是谁?”
陆骁像是才看见那里坐个人,随咸宁帝指着看过去,面露思索,随即笑道:“自然记得!还要多谢探花郎牡丹。对,那朵牡丹凋谢前,特意命画师临摹遍,现在,那幅牡丹图就挂在书房里,日夜督促看书。”
谢琢身着绯色官服,更显得眸如寒星,面似冠玉,他身形端直,垂眸朝陆骁施礼:“那朵牡丹能得小侯爷珍赏,是下官荣幸。”
以他角度,恰好能看见陆骁垂在身侧手。
“陛下早就猜到,还说按照小侯爷性子,向来不耐烦等人,肯定会自己打马回京。”高让落后陆骁小半步,态度恭敬又不生疏,安慰道,“小侯爷放心,陛下不会怪罪。”
陆骁故意吁口气:“那这心总算落回去。”
文华殿是咸宁帝处理政事地方,殿内燃着宁息香。咸宁帝身着龙纹常服,站在窗前,正在看廊下只鹞子捕食麻雀。
听见陆骁问安声音,他才转过身,重重拍拍陆骁右肩,笑道:“们武宁候总算回来,你不在,朕耳边都有些过于清净。”
陆骁垂在身侧手指颤颤,随即被他藏进掌心。他神情不变,站姿没规没矩,张嘴就是抱怨:“那陛下,下次您可别把扔到雍丘那偏远地方还不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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