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事,军粮要紧。”沈愚把令牌放好,又垮下神情,“你是顺利,可不太好!不,是非常不好!”
陆骁非常有兴致:“来,说来听听?”
沈愚终于找到个能听他抱怨:“你刚回京,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满洛京都是艳闻!说不远百里,冒着大雨,去破庙与殊艳美丽女子厮混,柔情似蜜,情意绵绵。天见可怜,连女子手都还没拉过!”
“爹气得要打断腿,娘苦口婆心劝不要辜负那个姑娘,让赶紧把
被他这说,陆骁想起前夜里谢琢穿月白文士服模样。
明明都是同样衣服,但谢琢穿上,是有几分不同。
两相对比,他毫不顾念兄弟情分地评价:“确实不配。”
在沈愚拍桌子前,陆骁从怀里掏出刻有“梁”字令牌,精准地扔进沈愚怀里:“还你,这次谢。”
沈愚接住令牌,思绪被领到这上面:“你这路可还顺利?”
,按照惯例,如果人数足够,则无需参与此次编纂。”
他顿顿,忧心忡忡,“前朝曾有翰林因编纂《实录》,差点丢性命。想来这份差事虽然看起来清贵有脸面,但也藏着不少风险,不免让人担心啊。”
谢琢面色看似平静,实际已经转过数个念头,语气感激:“有劳盛待诏专门告知。谢某相信,盛待诏无论碰见何事,都能逢凶化吉。”
“那就承你吉言!”盛浩元有意与谢琢交好,又笑道,“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另边,踏出宫门,陆骁脸上懒洋洋笑容就收敛。利落地翻身骑上马背,沿朱雀大街到新昌坊会仙酒楼,包厢里,梁国公世子沈愚已经等在里面。
陆骁此次是奉旨出京,在雍丘督造行宫。但没人知道,半个月前,送往凌州边境军粮半路出问题。别人都信不过,陆骁不得不番布置后,暗中独自离开雍丘,星夜前往,亲自看护军粮。
直到他哥陆绪人马来接应,才调转马头,赶回洛京。
经过几个州都是梁国公封地,所以临行前,陆骁特意找沈愚借令牌,方便通行,以免半路被地方守备军拦下。
否则,咸宁帝可不会觉得他陆骁只是“擅离职守”,而会觉得,掌管凌州数十万兵马、三代为将陆家,其心不臣。
“挺顺利,多亏你这令牌。”
陆骁坐下后,把沈愚上下打量遍,总算知道面前这人是哪里看起来不对:“哟,阿蠢,你家里被抄?”
洛京上下都知道,梁国公世子沈愚最喜奢华,发冠非金不戴,腰带无玉不束,不管走到那里,都是人群中最闪耀那个。
“说不要叫阿蠢!”沈愚不知道第几次纠正,又扯扯袖子,“你以为想穿?娘给准备,都怪那个谢延龄!自从娘在街边见他,立刻去给买十套素得不能再素文士服!可娘没想过,又不是人人都长那张脸,文士服买得起,但配不上啊!”
沈愚自从几年前见过陆骁父亲几面后,就立志要长成陆将军那种顶天立地男子模样。可惜他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双眼睛偏圆,睫毛又长又卷,长相离他目标越来越远。
现在穿上讲究轻繁飘逸、宽带束腰、广袖垂落文士服,就像偷穿家里兄长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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