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帝隔几息才开口:“让他进来。”
李慎进殿后,先行大礼,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先抬头看看咸宁帝神情,才谨慎道:“儿臣请父皇安。”
咸宁帝问得直接:“来文华殿见朕,所谓何事?”
犹豫良久,李慎才跪在地上:“儿臣听说此次制科,竟有人舞弊,提前知道策论题目。”
咸宁帝意味不明地反问:“听说?”
朝中许久没有出过大案,上面已经漏口风,说是严查严办,天王老子来都不能买账。
于是,这个刑部*员没有理会吴祯叫嚣,吩咐:“把长针取来,先刺十指,让他感受感受。”
阵凄厉痛叫后,刑部*员上前拨拨插入吴祯指尖长针尾端,朝痛得面色发青、全身痉挛吴祯道:“现在,来问,你回答。”
文华殿中。
高让弓着背,手握拂尘,如泥塑般动不动。
而立,“朕,要个真相。”
谢琢施礼领命:“是。”
这刻,所有脱罪算计成空,徐伯明面上再无血色,委顿在地。
尚未过午,在天章阁中编纂《实录》盛浩元便被禁军押走,与此同时,徐伯明与吴真义府外被禁军包围,任何人不得出入,在琴台与人饮酒吴祯也被关入狱中。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接到旨意,立刻忙得焦头烂额,洛京街上,随处可见禁军来往。
李慎有瞬间慌乱,他又找回自己声音:“儿臣、儿臣听说徐阁老也入诏狱。”
“怎,你想替你岳父求情?或者你是想告诉朕,这件事与你那个好岳父毫无关系,他是被冤枉,朕应该放他?”
李慎咽咽唾沫,想起来之前,二皇子妃跟他说“荣俱荣,损俱损”,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在朝中助力,基本都来自于徐伯明以及徐伯明手里握着那些人。
他不关心也不在意那些人是不是自愿受他支使,他只知道,旦徐伯明被定罪,手里
不过两三个时辰,诏狱就已经送来第批供状。
前几份主要出自参加此次制科考生,有八人交代,他们曾参加过盛浩元组织文会,其中又有人交代,他和温鸣样,也提前从盛浩元那里得知考题,盛浩元还曾保证他定能入复试,被授官职。
最下面份,来自吴真义独子吴祯。他不堪忍受刑罚,将盛浩元如何施恩于家贫寒门举子、怎挑拣拉拢人选、又是用哪些手段让那些人听话就范,通通都说出来。
鎏金香炉上浮着轻烟,咸宁帝将这两份供状字句看得极为仔细,面有愠怒,山雨欲来。
这时,殿外有人通报,二皇子李慎求见。
很快,制科舞弊,咸宁帝震怒、下令彻查消息随之传出,洛京上下,片哗然。
诏狱中,吴祯外裳散乱地被绑在刑架上,他在琴台喝不少酒,有些醉,但盆冰水泼过去,他早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尚且不知道发生什事,吴祯手脚不住挣扎,看看黑漆漆左右以及面色不善刑官狱卒,不由抖着嗓音道:“你们可知道是谁!父亲是礼部尚书!你们大胆,竟敢抓!”
个刑部*员站出来,没多少耐心:“就是因为你爹是礼部尚书,不然本官也站不到你面前。”
圣旨下得急,咸宁帝怒气更是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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