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愚拍拍胸口:“好,回去就让府里管家带人到你那里。”
永宁坊。
虽不过年,但葛叔和葛武两人还是将院中里里外外都清扫干净,门口挂着灯笼也点亮,最后还很有巧思地在院中老树上也挂盏灯笼,亮光融融。
入夜后,宫中爆竹声越过宫墙,像他们离宫城不太远,都能听见。
此时,几声叩门动静夹在爆
沈愚不服:“你怎就特别?”
陆骁反问:“有谢侍读亲手画夔纹,你有吗?有夔纹,你没有,不特别?”
突然卡壳,沈愚想想,好像挺对,于是只好歇心思:“好吧,那不去求谢侍读给画纹样。”
在内廷驱完疫病后,大傩仪队伍自宣德门出宫,沿着朱雀大街和南薫大街路往城外走,最后在城外转龙湾埋祟。
仪式结束,众人各自回家,沈愚叫住陆骁:“你先别急着走!爹让问你,晚上要不要来家过除夕守岁。”
陆骁离开诏狱后,先回侯府洗澡,换上黑色麒麟服,又重新用革冠束起头发,径自骑马入宫。
除夕之日,宫中会举行驱鬼逐疫大傩仪,数百人穿着绣画色衣,执金槍龙旗,很是喧闹。通常,咸宁帝会让三品以上*员和勋贵入宫观礼,以示恩宠。
陆骁到时,沈愚正边嗑瓜子边看门神和钟馗表演。
“陆二你怎来这晚?可无聊死!”沈愚大方地把捧着瓜子手伸到陆骁面前,又肉痛地叮嘱,“你少拿几颗啊,尝尝味儿就行,没剩多少。”
陆骁故意抓半,见沈愚抽口凉气,副心痛得要立刻厥过去模样,又好心地把瓜子还回去:“有事,忙完就过来。而且年年都有大傩仪,流程都能背。”
陆骁摇头:“晚上有约,帮谢谢国公爷。”
虽然陆骁从没去过,但梁国公依然每年都会邀请次,单是这份心意,就很是厚重。
沈愚对他“有约”两个字表示怀疑,但没有多问:“行吧,那你要是无聊就来找玩儿,把岁钱分你半。”
陆骁就喜欢看沈愚又大方又肉痛模样:“谢阿蠢慷慨,”又问起,“国公府是不是有工匠?借几天,过几日想把侯府后边屋舍花园修整修整。”
他当初选府邸时,离皇城近景明坊、太平坊基本都被各家勋贵占尽,他就往外,在永宁坊挑处。住进去时,懒得大动,只先修整用得上地方。
沈愚嗑着瓜子,神情怏怏:“谁说不是呢,想想看,你才看没几次吧,可是从小时候起,每年除日都要跟着爹进宫来看大傩仪,太难为人!而且还得期盼每年都能进宫来看,洛京这些人,精明得很,你今天没被陛下叫来看傩仪,明日正旦国宴上找你喝酒寒暄人就能少半,后日来国公府递拜帖就更少。”
忍不住又抱怨几句,沈愚说着说着,瞄见陆骁衣服上绣麒麟,忽地想起:“你最近做新衣服挺好看。”
陆骁克制住要翘起唇角,压压音量,正经道:“嗯,是谢侍读给画夔纹,让绣娘绣到衣服上。”
“谢侍读画?真是好看,不知道能不能——”
陆骁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想都别想,这是特别待遇,你以为谁都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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