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幅画都是老夫珍藏,轻易不拿出来示人,特别是天寒,就怕有所冻损。”
谢琢跟在杨敬尧后面半步,赞叹道:“延龄荣幸,想来也只有在首辅这里,才能看见濮阳琼真迹。”
“老夫为收集这几幅画,也颇费番心力。这四幅画,分别画于濮阳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是他不同时期画技代表。”杨敬尧指指,“特别是这幅,濮阳中年,父母接连病逝,极是伤怀,含泪画下这幅《雪夜归家图》。”
谢琢仔细看着画中场景,似有动容:“不瞒首辅,濮阳琼画作中,最爱便是这副。谢某此生最遗憾,便是父母早逝,不能尽孝。”
“听说延龄是清源人?”
“公子难得与人这般亲近,是好事,公子夜间就寝时,葛武那小子都不能随意进公子卧房,小侯爷是特例。”
“哦,这样啊。”陆骁僵硬地提起筷子夹菜,心里又有点压不住开心。
“而且看公子脸色,昨晚定然睡得很好,多亏小侯爷。”葛叔叹道,“公子自小就没有朋友,若小侯爷愿意,能不能多来找找公子?小侯爷在时,公子总是开心许多。”
陆骁立刻应允:“肯定会经常来找延龄。”
他隐下后句没说——他跟阿瓷在起时,他也会开心许多。
第二天,陆骁醒来时,发现屋内炭火半熄,谢琢已经房中。
院里有人走动,听脚步声,应该是葛叔。
陆骁起身,坐在榻上,时间不太敢推开门走出去。
昨晚没抵住诱惑,就这在阿瓷卧房里睡下。要是他就这大摇大摆地出去,葛叔会不会用烧火钳把他打出去,或者以后再也不给他开门?
陆骁代入下,虽然他小侄女陆催雪现在路都还走不太稳,但要是以后,他大清早在院子里练槍法,发现有个男人从陆催雪卧房中走出来,明显是睡夜模样,那他肯定会直接把槍掷过去!
“正是,清源十几年前有时疫,咸宁七年,已经能记事。那时每家每户都挂着白幡,举办丧事
不过,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陆骁又左右看看:“不过延龄去哪里?可是带着葛武出门?”
葛叔回答:“没错,杨首辅递帖子来,公子不能不去,所以起床收拾番,就乘马车去杨首辅府上,现在想必已经到。”
陆骁皱眉:“杨敬尧?”
另边,正堂里,墙上挂着几幅画轴,杨敬尧正领着谢琢幅幅仔细观看。
于是陆骁起身将棉衾折叠整齐,耐心等着,直到葛叔脚步声往厨房去,他才连忙打开门,准备闪身进到隔壁书房,假装自己昨晚是在书房睡觉。
然而没想到,他刚刚关上卧房门,就听葛叔笑吟吟地招呼:“小侯爷起床?朝食已经准备好,可要用点?”
陆骁脑子懵瞬,脚步僵硬地坐到桌边:“对,起床,好。”
葛叔笑容慈和:“公子临行前让告诉小侯爷,公子因为常年睡不好,所以卧房中点着安眠香,所以小侯爷可能会比往日睡得要沉,不用担心。”说着,将碗筷摆好,“小侯爷快多吃点。”
陆骁提起筷子,决定自行坦白:“昨晚在延龄卧房榻上睡晚,但真,只在榻上躺着,没有乱走,也没有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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