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杨敬尧没,整个朝局都会往大皇子手中倾斜。
至于这次宣战,到底是儿子赢还是老子赢,谁都还说不准。
凌北。
落日西沉,夕照缀在草尖。
凌北风吹得烈,陆骁骑着照夜明疾行至营帐前,银甲后黑色披风被大风扬起,他翻身下马,摸两把马鬃,将手中缰绳顺手抛给张召。
谢琢点到即止,依言拱手后,走出宫门。
李忱拢着袖口,望向文华殿方向,许久后方道:“确实是个送上门来好机会。”
第二天大朝上,百官肃立,咸宁帝坐上御座,让诸位大臣有本上奏。
他话音刚落,御史便出列,明确弹劾首辅杨敬尧通敌叛国。
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殿中片死寂。
寺卿要上折子,这份折子也会在明日才出现在陛下御案。”他抬头直视李忱,“所以,如今,主动权握在殿下手中。”
李忱定定看向谢琢。
谢琢视线不闪不避,眼中俱是赤诚忠心,嗓音微哑,劝道:“君父不慈,殿下应当多为自己考虑。”
这话说得隐晦,但真深究起来,极是大逆不道。可听在李忱耳中,却代表着谢琢已经彻底倒向他。
而且,“君父不慈”四个字,直说进李忱心窝——
“这次耶律真派三千人断马道,想切断前锋部队粮草补给,区区三千人,会儿让陆将军点几队人马给,今晚就去削他们。你到时候跟走,在前,你绕后。”
陆骁在洛京惯是带笑眉目此时显得寒光凌厉,他五官线条本就硬朗,如今经风刀、踏过烽火,更显沉稳,像以鞘藏锋利刃。
张召拍拍拳头,应下:“好,这两天兄弟们都正闲得发慌!”他又问,“对少将军,那个阿术列招吗?”
前些时候,陆骁紧盯着阿术列所在毒狼部,终于寻个好时机,带着六千人马突袭。他人单枪匹马冲进阵中,在后心差点被箭射中情况下,硬是生擒阿术列,让张召在后面看着差点肝胆俱裂。
人抓回来后
梁国公原本站着在打瞌睡,听见弹劾内容后,立刻睁开眼。
嘶——他隐蔽地抽口气,觉得这天家父子相残戏码突然上演,还真是让人不太敢看。
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之权,这次手里还握着明确证据,更是理直气壮,慷慨陈词。
朝堂上立刻议论纷纷,吵闹如街市,梁国公跟旁边站着另个勋贵对视眼,都决定闭紧嘴不发言。
现在可不单单是凌北兵械被劫事,而是羽翼丰满大皇子抓着把柄,想要举除掉父皇脚边最得用狗,顺便把自己走向储位道路上立着巨石清理干净。
咸宁帝此前做派,不就是不慈吗?
无论为君为父,皆是不慈!
李忱语气温和许多:“延龄不用着急,另外,你在大理寺可有听到别消息?”
谢琢沉思番后回答:“在审范纯仁时,臣听过个说法,说杨首辅之所以对此案如此关注,有个原因是,此次押解兵械禁军中,杨首辅侄子也在,禁军全数覆灭,此人也未能逃生,杨首辅才会伤心迁怒。”
李忱面露讥诮:“伤心?死没死还不定。”他理理自己袍袖,“延龄在宫中太久,可能会惹人言,今日就先回去吧,心中已经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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