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顿,背后窜起阵凉意。
侯英突然意识到,三步个禁军,能让陛下以如此严密守备提防,除大皇子,还会有谁?
这是……有什事要发生?
八月二日大皇子李忱出宫,以母妃微恙,要替母妃在佛前祈福为由,住到外城宝相寺附近皇家别院里。就在前日,大皇子妃也出宫省亲,不在宫内。
谢琢穿身月白文士服,头发只用陆骁送给他根锦带束着,正坐在院中老树下,掌着灯,自己与自己下棋。
侯英不是很明白什叫“在起时不会觉得寒冷”。但他能从话中感觉出来,谢琢确实很喜欢这个人,不由道:“能被谢侍读喜欢上,运气很好。”
谢琢认真纠正:“不,应该他能喜欢上,运气很好。”
侯英不是热爱探听隐私性子,谢琢也没想透露太多,两人说到这里,自然地停下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起来,谢侍读几日就要在文华殿轮值次,可觉得心惊胆战?”
谢琢听就明白:“侯寺丞今日去文华殿?”
谢琢挂在腰间兰草纹香囊已经失香气,但他仍日日佩戴,不舍得取下。
大理寺里,侯英很早就发现这点,取笑道:“端午香囊现在还佩着,如此珍爱,难不成是心上人送?”
谢琢习惯性地摸摸香囊上刺绣纹路,没有反驳。
侯英本是玩笑,见谢琢反应,瞠目结舌:“不是吧,难道真猜对?真是心上人送?”他转念想,“也是也是,谢侍读都到及冠年纪,有心上人正常。”
不过个香囊佩戴几个月舍不得换,侯英免不得好奇:“能让谢侍读喜欢上,是个怎样人?”
葛武候在旁,频频往门外张望,又喝好几次茶水,不安道:“公子,大皇子真准备在今晚?”他做个手势,
“对,这案子之前不是主理吗,就随上官去趟文华殿,向陛下禀报杨敬尧案处理情况。”侯英想起进殿时感觉,慨叹,“谢侍读是怎做到在陛下面前行事如常?不说陛下龙威,就是文华殿外三步个禁军,气势就已经格外骇人!”
“三步个禁军?”
谢琢记得清楚,他前两日去文华殿轮值时,殿外还没有安排这多人值守。
“没错,去时,陛下恰好在殿内召见个挺年轻禁军,那人背着箭筒,看起来挺沉稳。隐约听见陛下夸赞说,此人是禁军中有名弓箭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当时候在殿外,总觉得那些禁军全都盯着,冷汗都快出来。”
侯英顺口道,“也不知道陛下这是防着——”
侯英以前只听说过“琢玉郎”名声,知道这个人不仅容貌极盛,才学亦是上佳,在洛京名气如此之大,定是个交游甚广人。
等在大理寺共事后,他才发现,谢琢日子过得太单调。散衙后直接回家,休沐日也很少与人宴饮出游,没见过有什好友,与同僚也只保持着合时宜友好,绝不会再深分。
很难想象,这样个生性疏离人,某天,竟然会承认自己有喜欢人!
正想着,他就看见谢琢眸光软,似乎思考很久如何措辞,才形容道:“他很好,与他在起时,从来不会觉得寒冷。”
这是什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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