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
声音是这样压抑以至于卑微，因为强烈抑制情感而显得尾音颤抖，几乎无法继续说下去。然而这
切都被忽略
，因为渐渐从他指尖传来林风身体战栗，他颤抖频率是这样明显，以至于好像马上就要倒下来样。
吴彬用力扳过林风肩膀，发现林风正在无声哭泣。他左眼因为以前受过伤而无法流泪，右眼里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直滴落到下巴上。
不知道为什
吴彬鼻腔里酸酸，他跪倒在林风面前雪地上。
“您可以不答应任何人，不接受任何人爱也永远不爱上任何人，包括始终对您抱有感情
。”吴彬手撑在膝盖前，在雪地里紧紧抓着把雪握成拳头，“……请您直这样孤独活下去，宁愿自己个人站在最高处，也不要下到凡尘里来轻贱自己身份……”
林风深深吸口气，没有擦掉脸颊上泪水。泪迹在深夜里渐渐风干，皮肤紧紧，连多余表情都做不出来。
……”林风咬咬牙，“稍微忍忍，也就过去。”
吴彬低声问：“您这样人怎会在任务中疏忽大意？五年前到底发生什事，为什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你什事？”
“您可以不告诉，”吴彬盯着林风眼睛，“但是关心您心情却不会变。会自己去调查相关记录，凭现在地位，只要愿意下功夫疏通关系话有什调查不出来？”
“……”林风沉默下，冷冷苦笑声，“没你想象那复杂，从街道居委会里翻翻离婚记录就出来。那年父母离婚，因为母亲无处可去，所以把她带到南美基地里。呐，仅此而已，父母离婚对孩子影响可是辈子啊。”
那刹那间他几乎丧失力气去做任何事，连稍微眨下眼都做不到。他只能面无表情望着前方，眼底空空茫茫，半晌才轻轻地说：“知道，你说得对。”
那刻他几乎苍老得无法动弹，他就这转过身，离开跪在雪地上吴彬，顺着来时路慢慢走回去。
要去到哪里呢？
在这样个千家万户都团团圆圆夜里，连月亮都圆满无缺，万家灯火
吴彬难以置信摇头：“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嘛。”
林风摇摇晃晃转过身，把吴彬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到雪地上，步步踉跄着向前走去：“……切都已经结束，十六号。你心里高高在上、不可世那个林教官，其实只是个在人性背叛和恶劣之间束手无策普通人而已。抱歉打碎你对幻想，不过现在只想报仇，为平复心里仇恨，别说是付出身体代价，就算是这条命都交付出去也在所不惜……”
吴彬冲动冲上前去抓住他。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疼痛还是精神上到个极限，林风没有像以前那样迅速狠厉把吴彬摔开。他静静站在雪地里动不动，连吴彬紧紧抓在他肩膀上双手也没有挣脱。
“……在心里你直是高高在上……”吴彬手指深深掐进林风单薄肩膀里，因为用力过大，几乎连指关节都突兀,bao起出来，“……不管你怎轻贱自己，都希望你能直高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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