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华灯初上,高高路灯下霓虹幻彩飞速逝去,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热闹无比都市里,清凉夜风从车窗缝隙间呼啸着窜进来。
“郑平啊,”罗冀说,“个人恨另个人,到底能恨到什地步?原本以为剥夺那人性命就是最好报复方式,现在才知道,真正让人生不如死是杀掉他灵魂,但是却让他肉体在这世上苟延残喘,日复日生活在被欺骗和被抛弃折磨里……”
郑平怔住。
“啊,别这样看,没事。”罗冀笑起来,“得多谢谢他,从此以后不论遭遇到怎样欺骗和背叛,都完全不会再感到疼痛。”
“走吧,去医院。”罗冀点燃支烟,深深吸口,侧脸在烟雾缭绕中格外朦胧不清,“怎说都是害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个人死在冰冷手术台上。”
夜幕渐渐笼罩这座海湾中城市。辆悍马从法院里缓缓开出,从无人岗哨边驶向公路。
“为你这条小命可真是花费不小,如果这次航道开辟计划不成功话,估计会被上边那帮老爷子们发配到生化工厂去当活人试验品。”驾驶席上,郑平只手夹着烟只手把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罗冀眼,“喂,可是为保下你而牺牲不少替罪羊啊,你就摆出这副黄瓜脸来感谢吗?”
罗冀脸上点表情也没有,如果要用词句来形容话,就是因为整个人都笼罩在过多绝望和悲伤夜色里,所以反而麻木得点情绪都表现不出来。
“……喂,虽然这次事情是搞得你挺狼狈,不过往好处里想,至少你彻底把继母和弟弟打压下去,而且在相当长段时间里储北中校他们都不会再去找你麻烦啊。就算你坐牢吃几天苦,不过罗家没有伤到元气,回去整理整理好好吃顿睡觉吧,醒来就当是做场噩梦好。嘛,要不要在‘京城’给你包个厢庆祝庆祝?也是,开两瓶好酒痛痛快快喝场,就当是给你压惊好。”
郑平方向盘转,突然罗冀低声问:“……林风呢?”
医院特护病房外走廊上,雪亮灯在地面上反出毫无温度光。
头发凌乱、黑眼圈明显储北中校靠在长椅边,貌似脸陶醉抽着巴西雪茄。他上身套着迷彩作战背心,绷带从肩膀上圈圈缠绕下来裹住整条手臂,上边隐约还带着点渗透出来血迹。松松垮垮皮带勉强挂住迷彩裤,沉重及膝军靴在地上蹬蹬发出有规律、类似于小黄曲儿节拍那样声响,是这安静医院走廊上唯声音。
罗冀目不斜视从楼梯口走上来,边从口袋里掏出枪指向那个
“怎,你还在想那个小美人儿啊?”
“……”
“在抢救吧大概,他们那支军方事情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香烟在手里静静燃烧而至越来越短,火光就要烫到手上时候,罗冀把烟灰弹弹,深吸口烟:“……要带他起回香港。”
郑平手抖车差点开到树上去:“喂,你什时候养成这恶劣癖好啊?说,他们雇佣兵放在嘴里都是见血封喉剧毒,根本没有抢救回来可能。放着那小美人自生自灭吧你,人都要死还搞什打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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