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监察员探身迅速帮他扣好安全带,罗振从前排把采血包递过来,沈酌打开看眼,脸
……
岳飏嘴角破大块皮,看上去有点狼狈。他疲倦地摆摆手,谢绝惊慌失措要帮他上药手下,拿出手机打开邮件,手指在屏幕上悬空片刻,还是输入两行文字:
【目标血清已被SHEN监察取走】
【让他取,是责任】
收件人,尼尔森总署长,延后六小时发送。
“等等——”
然而众监察员还没来得及拔脚扑上去,岳飏抬手,声音疲惫:“算。”
他没有解释这满地狼藉局面是怎回事,也没力气应付手下关切和恐慌,更不想去看病床上不知道被抽多少血苏寄桥;岳飏向后靠在堵半塌墙上,然后顺着墙慢慢滑坐在地,把脸埋在手掌里。
他曾经以为沈酌对傅琛是不同。
沈酌会对傅琛微笑,会用温情耐心眼神看傅琛,会在旁人打趣起哄时保持缄默;当时岳飏还可以安慰自己,毕竟傅琛那出色,毕竟傅琛是S级,他跟沈酌站在起不说天造地设,也起码是合情合理。
灌进来,扬起岳飏头发。
“……如果没有私心话,”良久他终于低沉地道,“就不会瞒着所有人,个人彻夜在这里等你。”
明明多年来只隔层窗户纸,明明是两人都心照不宣事实,但亲口承认总是不同,尤其还在如此艰涩和酸楚情况下。
“……那你呢?”岳飏顿顿,抬头看着沈酌眼睛:“你为破解白日梦不惜去死,难道你只是舍己为人,点私心也没有?”
“——你私心又是什,沈酌?”
尼尔森作为总署长权限是很大,哪怕他专机还在天上,也足以调动地面力量对沈酌做出阻挠,这延后发送六个小时足够为沈酌争取时间。
岳飏随便丢掉手机,用力搓把脸,深深呼口酸楚、滚烫血气。
·
呼声重响,沈酌爬到绳梯尽头,紧接着被杨小刀手拉进直升机舱,舱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血袋呢?”沈酌落座立刻问。
但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沈酌真正对个人“不同”原来是这奋不顾身模样。
跟是不是S级无关,跟出不出色也无关。哪怕白晟有极大可能性根本救不回来,哪怕他下半辈子当真变成无知无觉废人,沈酌还是愿意为他以身涉险,毫不计较、毫无条件。
岳飏无法再欺骗自己,他不是输给S级傅琛,而是输给沈酌。
从第次相遇开始,他就只敢藏在人群中偷偷凝视,从来不曾让自己真正站在沈酌眼前。
“岳哥,岳哥你受伤!”“岳哥你脸上是怎回事?”
“那边!”“从那边上去!”“包抄所有出入口!”……
中心区众追兵脚步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紧接着冲上顶层,从半坍塌走廊尽头狂奔而来,紧接着纷纷都惊呆:“沈、沈监察?”“岳哥?!”“你们这是——”
众目睽睽之下,沈酌没有回答岳飏问题,只转身抓住窗外绳梯,冷淡道:
“白日梦而已,别跟死来死去,不要以己度人。”
在场中心区监察员都头雾水,只见半空中直升机立刻拉升,掀起呼啸飓风,迅速把沈酌拽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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