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岁
小沈酌像个白玉雕成孩子，眼睛如黑玛瑙
般纯净而空洞，映出医院楼顶广袤晦暗天穹。
“……真不容易啊，今天终于可以出院
。以后这孩子抚养权就归属研究院，希望他能健康平安，好好长大……”
“是啊是啊。不求多有出息，能像个正常孩子样上学念书就好！……”
视线穿透广袤虚空，沈酌微微眯起眼睛。
“……喂喂，就是那个孩子吗？”
“真可怜，父母都死在那场事故里，全家就剩他个……”
“听说他有个同母异父哥哥，不过失踪，应该也是死吧！……”
“好诡异啊，你们听说吗？事故发生时候所有人都跟恶魔附身样，所有人都自相残杀，那个孩子母亲临死前最后口气是要赶去杀他！”
然后他琢磨片刻，想起沈酌之前在病房里第次陈述HRG计划时候，说这个计划其实30年前就开始，但当时只是为优化人类基因、延长人类寿命，不由又皱起眉头：
“但你父母当年HRG研究跟进化没关系啊。如今异能促进药都是你主导研究出来，姓卡怎
能说不是你个人成果呢，这不道德绑架吗？”
“……”
天台大风呼啸，刮起沈酌乌黑头发，雪白侧颊时看不清神情。
但那只是转瞬即逝细节。
思维惯式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沈酌不由哂。
“对，那个卡梅伦用德语跟你说什？”白晟陡然想起这件事，警惕地把臂弯勾，强行把沈酌拉到自己怀里：“那小子人模狗样，没跟你说什敏感词吧？他为什要特地换成德语？”
沈酌用两根手指抵着他胸膛，勉强往后拉开点距离，嘲道：“
以为修哲学精通德语是基本呢。”
“……”
白晟难得表情空白片刻，然后挣扎起来为自己辩解：“其实就是确认下罢，能听懂他说是什爸爸……妈妈……研究院事故……”
“去，真吗？”
“不会吧，什样母亲临死前还要去杀自己孩子啊？”
……
“你们在这乱说什！”道严厉呵斥平地炸响：“不准讨论那孩子事不知道吗？！统统去抄保密条例！”
窃窃细语哄而散，遁入风中再无踪迹。
“是啊。”沈酌笑下，别开视线：“所以不用理会那个人。”
天穹晦暗，望无际。
从医院楼顶向下望去，芸芸众生奔流不息，卡梅伦等人已经完全消失在远处车流长龙中。
“你父母和当年研究院第批骨干，都是为HRG而死……”
“……为扼杀那个来自遥远地外文明恶魔。”
“他说父母当年都死于HRG研究中起事故，所以HRG并不是个人成果，不能擅自据为己有。”沈酌淡淡道，“差不多就是威胁意思，想叫跟安理会合作。”
白晟表面性格轻佻，但其实是个在人情世故上拿捏极有分寸人，尤其事涉对方父母。他眼梢偷偷打量沈酌喜怒不惊脸色，少顷才漫不经心地咳声，若无其事道：
“那……你当年……”
“那年才六岁，早不记得。”沈酌说，“医生说受到刺激有点大。”
白晟点点头无声地“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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