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晟却没有动，也没有要转身继续前进
意思。他垂目凝视着沈酌，那双黑亮眼底似乎隐藏着某种温柔情愫，突然微微笑
下，喃喃地自言自语：
“……小天鹅。”
他把沈酌挡回到墙角里，咬住自己作战服衣袖，唰拉撕开道黑色长布条，然后柔和而不容拒绝地探过身，把布条缠在沈酌眼睛上，在后脑小心系个不松不紧活结。
“这样就看不见，”黑暗中沈酌听见耳边传来带着笑意声音。
紧接着白晟俯身抱，把沈酌整个横抄在怀里，让他把眼睛埋在自己颈窝处，脚底不沾半分血尘，转身稳步踏过地狱般横尸血河。
进化者血流出来也是热，与那个枉死在大门口无辜人类值班员模样，根本没有分别。
白晟收回脚，俯身从那截断臂上撸下那个还在倒计时战术电子表，凝神观察片刻后揣进怀里，不再看这满地尸体眼，转身走向沈酌。
“哟，吓着？”
白晟轻轻松松地示意杨小刀去收拾枪支弹药，随便在背后抹去十指沾上血，然后手扶着沈酌，手扳着他冰凉下颔来回端详：“没事吧？别动！让
瞧瞧。”
那双生杀予夺双手却能把力道放得如此轻柔，像检查什
稀世珍宝似，来来回回端详几圈才放下心，大拇指腹顺手抹掉沈酌那瓷白脸颊上飞溅滴血。
条长得简直没道理腿，和背着手斜欠下来上半身，以及白晟带着戏谑笑意、如修罗般俊美面孔。
白晟抬脚，踩在他背上，沉重战术靴让B级背后肋骨顿时发出瘆人咯咯声。
“最后个问题，”白晟笑吟吟问，“荣亓在哪里？”
“饶……饶命……荣……在……”
白晟耐心侧耳倾听。
横穿过整座寂静空阔楼层，远处是已经被入侵者破坏维修电梯。沈酌什都看不见，但眼前温热气息仿佛具有某种力量，将思绪所有不安与波澜都强行压平，所有感官只能集中在稳定而有规律起伏上，那是白晟脚步。
“……你说什天鹅？”脖颈中突然传来沈酌模糊声音。
白晟笑声，仿佛是直接从胸腔中震出声音，有点愉悦。
“小天鹅吗，”他悠然道，“是种可以被小心翼翼捡回窝，反复摸它，舔它毛，把它搂在怀里提供温暖；但只要你松手，它就会展翅直冲万米高空，甚至顶风冒雪独自飞越珠穆
“没事。”白晟挡住身后满地残尸，低沉地柔声道：“别去看。”
巨大封闭空间，无处不在鲜血。
残肢断臂满地都是，血泊中B级直勾勾地睁着双眼，血腥和惨叫穿越二十多年时空，所有片段都与潜意识深处惨景重叠。
沈酌垂下视线，极力控制过呼吸非常平稳，但心脏下下冲击脉搏，颈侧动脉每次急震都直接传递到白晟指腹上。
“……嗯。”他别开目光沙哑道，“们走吧。”
B级每个字都从嘴里涌出大股鲜血：“在……陨石……储存仓……饶……”
“谢谢，”白晟郑重回答，然后脚底冷酷发力。
咔嚓！
肋骨折断刺入心腔，那个B级瞬僵直，随即无力倒在血泊里，双眼大睁断绝声息。
满地尸体，鲜血狼藉，飞溅血肉碎末迸出去几十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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