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不要再去回想那些不好记忆,叶闪闪站在床边,注视宫越好久,慢慢地蹲下身,将宫越打着颤手指握进手心里,紧紧包住。
感觉到冰冷指尖开始回温,他仰着头,对上宫越漆黑眼睛,“宫越,”叶闪闪深深吸口气,声音有些哑,带着哽咽,“幼梨阿姨——你妈妈她,她把从米修斯岛送出来时候,让定要转告你,她永远爱你,还有,对不起。”
发现自己手心里握着手指,比之前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叶闪闪干脆跪坐到床上,挺直背,然后将自己头靠在宫越肩上。
两人体温在这刻交融,像是在给予彼此最深安慰。
感觉到熟悉体温,他吸吸鼻子,眼泪没什预兆地就夺眶而出,怎控制也控制不住,“呜呜,也好想她,好想幼梨妈妈……”再也忍不住,叶闪闪哇声哭出来,眼泪鼻涕都渗进宫越衣服里。
相机样记忆力,因为这让所有记忆都保持鲜活,他根本没办法选择去忘记。
气氛凝滞,像是被坚冰冻住河流。
随着时间分秒过去,安静病房里,宫越呼吸声清晰可闻。他就像是受伤野兽,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那道伤口,任由伤口越来越深,痛感越来越强。而在他紧绷神色间,泄露出无法掩饰痛苦,连手指尖都在止不住地发颤。
叶闪闪睁开眼睛,就看到这样宫越。这瞬间,他想起四年多以前,自己从海里把宫越救起来。他带着已经陷入昏迷宫越,在广袤无边海上游好久,才到米修斯群岛边缘个小岛屿上。
把宫越放在地上之后,他有些茫然地坐在地面裸露岩石上,那天,是他第次从实验基地出来,还什都不知道,什都没见过。不经意地抬头,入眼,就是满天繁星和深邃夜空。那瞬间,他真真正正地被震撼。
听见耳边传来哭声,肩膀上有温热潮湿感,宫越略略回过神,僵硬几秒钟,他缓缓地把手从叶闪闪手心里挣脱出来,犹豫下,还是抬手抱住叶闪闪。
正当他抱着膝盖对着星空发呆时候,旁边昏迷着宫越发出阵呛咳。他连忙凑过去,就发现对方已经醒过来,眸色比夜空下大海还要深沉,让他有些害怕。
随后,宫越紧抿着唇,拖着受伤腿,挣扎着朝着米修斯岛方向走,最后却被大海拦住去路。而闯入他视野,是冲天而起火海,以及持续不断爆破声。整个米修斯岛像是海上个巨大火球,还在越烧越旺。实验室中各种危险材料遇到明火,更是威力巨大。
那幕,叶闪闪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宫越身后,看着对方全身上下都湿漉漉,还滴着水。手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肉里,混着海水鲜血,滴接着滴地落到地面上。
宫越眼睛通红,却没办法流出滴眼泪。过好几分钟,才像是脱力样,膝盖“砰”声跪到地上。
面对着米修斯岛方向,面对着他母亲死亡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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