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毕竟资历浅,”年纪最大葛老道,“而且从没当过副堂主,就直接升山主,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不是死,”裘叔道,“小六执掌‘红棍’多年,为公司谋不少利益,有功劳也有苦劳,看他够资历。”
“他这才多大年纪?”葛老道,“由他来当‘龙头’,担心下面人不服气。”
俩人争论几句,默默坐在边段亲王发话,“青龙二十五岁做‘龙头’,当时说不服气人也有,后来他们都怎样?”
葛老噎,当年青龙雷厉风行清扫叛
这边何初三在阴黑潮湿小破床上梦生梦死,那边夏六在私人医院高级病房里、被医生正儿八经地包裹成高级木乃伊,也是深陷迷梦。
麻醉药效力未过,他脑中片混沌,仿佛在无尽黑暗中行走,耳边是许应临死前狰狞笑声,还有他附在耳边带着万般恶意话语。
“夏小六……你这个下贱东西……要你永远都不知道……青龙是怎死……”
——青龙是怎死?难道不是你杀?!还能有谁?!胡说八道!
他猛地攥紧拳头,喉头抽搐着清醒过来!而他在床边众长老们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遗嘱,并未注意到他醒来。
骂着你们这些黑社会,不得好死!
没谁注意到披着件黑夹克、对着地上黄纸发阵呆、然后低头默默走过何初三。
何牙医唏嘘感慨着把自己儿子迎进诊所,关门小声跟他儿子唠叨,“她儿子自己不也是黑社会,作孽啊真是,啧啧啧……你昨天天去哪儿?!那个夏六走没有?!”
何初三短短二十几个小时之内,不仅得知黑道大佬们纠结情史,还被人追杀、跳楼、背着大男人跑几条街、遁出城去又跑几里路去找黑道大姐头、遁回来当影帝、目睹场黑帮仇杀……其经历之丰富血腥,严重激荡震颤他那颗幼小纯洁心灵。他脑子里仍然是空空荡荡,只木呆呆地放下怀里紧抱着小书包,脱下他在摄影棚里偷道具服装黑夹克。
何牙医嘶地倒抽口冷气,他儿子赤裸上身血迹斑驳!
元叔带个瘦小精明律师来,介绍说这是青龙私人律师,青龙曾嘱咐元叔,如果自己意外身亡,就取出龙头杖以及找私人律师提出遗嘱。
“郝承青先生遗嘱大致分为两部分,”律师介绍说,“第部分是全部私人遗产归夫人夏小满所有;第二部分是推举夏六为下任‘龙头’。”
夏六闭着眼,没受伤那只手颤抖地揪紧被子。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元叔道,“青龙已经投票,你们是什态度?”
“听青龙,”几个人中资历最浅裘叔道,“小六为人机灵,有胆识,青龙说得对,堪当大任。”
“咿!咿!”何牙医张嘴大叫!
“爸,没事,”何初三低声地说,“血不是。你能不能帮打盆水冲凉?”
冲这场凉之后,何大学生倒床高烧不起,死去活来地病整三日,在梦里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自觉仿佛有根棍子在脑浆里乱搅、潜意识地要把那些恩怨情仇通混乱搅散、打包扔出脑海。
他阿爸替他去学校,还图书馆大部头,又跟学校请假,称他大病不起,申请延后补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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