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华探长就近把抓住他手腕,“哎,老七,好好说话!发什火?”
这位以主持公道为己任总督察,以他老当益壮臂力,硬是将肥七手按回桌上,把里面那只酒杯扯出来,往桌子正中摆。
“你们再这样闹下去,这把老骨头压不住你们,惊动‘老掌柜’,怕是你们两边都吃不好。”
这个名字出,肥七和夏六神色皆是敛。
“老掌柜”其人,是位在道上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大人物,势力渗透香港黑白两道上层建筑,收着各方人马层层上贡,暗中颠倒黑白,于乱世中操盘。他要谁衰,谁就江河日下,他要谁兴,谁就飞黄腾达。白增黑减,黑进白退,都操控在他手中那杆无形秤里。
站起来,“大哥,二位大佬,还有私事,就不相陪,你们吃好喝好。”
他们离去之后,华探长摆摆手,屏退左右。夏六和肥七两名保镖也跟着退出去,守在门外。这便是谈正事时候。
肥七抓起餐布擦擦嘴,另手在自己桌下摸把,果然摸到透明胶带黏住把枪。
他压根没想过与夏六和解,和盛会势力在九龙带经营十几年、树大根深。夏六黄毛小子,胡子都没长齐,就胆敢跟他叫板,华探长即将退休、夕阳将逝,也没什气候,索性不做二不休,撕破脸起除去,栽赃在夏六头上。
他买通华府管家,事先做手脚。餐桌左席下面藏这把枪是给他自己,六发子弹,杀掉夏六与华探长绰绰有余。而门外垃圾桶里也藏枪,是给他那两名保镖。更别提楼顶天台和花园里亦都埋伏他人,除枪还带汽油火把,烧掉整个屋子,毁尸灭迹。
肥七这些年,没少通过华探长给“老掌柜”进贡,却始终没有资格面见“老掌柜”真容。他担心夏六背地里给老掌柜上足供奉,引来老掌柜搅局,心中忐忑,倒是有些犹豫下手,“华哥,老掌柜已经知道
他看向桌上红酒杯,他跟门外手下以酒杯破碎声为记,旦他摔下酒杯,门外保镖就会冲进来帮忙,里应外合,夏六想留条全尸都难。
华探长这时候已经点起根雪茄,开始侃侃而谈,分析天下局势,“议员换届事你们都知道,现在香港不比以往。还有几年这‘租界’租约就要到期,北京那边提出不少条件,小六你们蛟龙城寨被清拆也是其中之。之后继任人选,原本应该由指定,现在上头却压住不放。O记前段时间抓走沙老三,廉政公署最近也有不少小动作。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也在盯着你们。在这个时候,你们不联合起来互相帮助,反而还要窝里斗。”
肥七道,“华哥,和盛会什时候跟他骁骑堂个‘窝’待过?十年前和氏子弟歃血为盟,拜天地认宗师,论资排辈,他们骁骑堂连门槛都进不!青龙在世都不敢招惹老子!他夏小六不在九龙城里好好待着,越界来踩老子地盘!这算什道理?”
“风水轮流转,时势造英雄,”夏六道,“香港统共就这大块地方,自由市场,谁有能耐谁话事。你说是你地盘便是你地盘,难不成上面写你名字?”
“夏小六!”肥七瞪眼喝道,逮准机会抓起桌上酒杯就要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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