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奇,”他说出个名字,“廉政公署调查主任,八年前因公殉职。他是前辈……也是表哥。”
谢家华手中杯里热水,不易察觉地泛起轻微涟漪。
……
正
“只喝水?”陆光明笑道,“要不要吃点什?”
“说吧,”谢家华道。
陆光明眯眼笑,识趣地省去那些寒暄,从公文包里拿出个文件夹,推向谢家华,“与夏六、肥七来往过‘探长’名单,以及些相关材料。”
谢家华打开翻翻,合上,“你想知道什?”
“上次说,关于‘那位’。”
“谢Sir。”夏六慵懒回应。
“玩火者将自焚,你好自为之。”
夏六牵起嘴角笑笑,“有劳谢Sir费心。”
屋外有人敲敲门,探头进来,“Sir,你电话。”
谢家华看夏六眼,起身离开。走到外间,接过下属递过来大哥大,“喂。”
O记连夜审讯夏六,几位警员轮番上场,室内空调开至最低,冷咖啡,馊面包。然而夏六在律师来之前声不吭,律师来之后,更是被武装得全无破绽。他有不在场证据,有车辆报失记录,打着哈欠跟警员玩太极,派悠闲淡定。
车轮战两天下来,无所获。
谢家华下属,那位年轻女警,在隔壁房间看着监控录像,愤然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他,难道48小时到,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吗?!”
“现在香港,不就是黑社会只手遮天?”旁边抱臂站着男警说着风凉话,“他就是来警局旅游参观!反正都是白辛苦场,看们不如早点回家洗洗睡觉。”
正看着录像谢家华抬起眼,目光森冷,男警赶紧收声。
谢家华面无表情,“你凭什认为会帮你,去查自己亲人?”
陆光明笑笑,“凭你没有出手揍,还肯陪喝奶茶。谢Sir,其实你自己也怀疑过他,对吧?这段时间,上头有没有关照你少管闲事?”
谢家华沉默会儿,“你不怀疑也参与其中?”
陆光明耸肩,“不会。”
服务生这个时候端上奶茶与热水,陆光明向后靠,倚在沙发上,眯缝着眼地喝口奶茶,抿抿嘴,“相信你,因为有人跟提过你。”
“谢Sir,已经在檀岛等你个半钟头,奶茶都续过两次啦,您老人家到底来不来?”
谢家华看看表,冷冷道,“再等十五分钟,”挂电话。
他对下属交代番,叮嘱他们盯紧夏六,然后离开警署,步行去两条街外檀岛咖啡店。陆光明对着报纸玩填字游戏,桌上故意留着两杯喝空奶茶杯。
“老板,再来杯奶茶,”他瞥见谢家华进来,招呼道,“你要喝什,谢Sir?”
“杯热水,”谢家华对服务生道。
“如果寻求正义很容易,还要警察做什?”谢家华寒着面道。
“明白,Sir!”
谢家华教育完下属,自己推门进审讯室。夏六仰靠在座椅上,扣着十指,下巴上生出些许胡茬,是副略微疲惫但又放松惬意状态。他旁边律师同样两夜没睡,被熬得满头油汗,眼带黑圈。
谢家华身整洁笔挺,在他们对面坐下。
“夏六,”他不带任何情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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