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粉末撒地时候,不光是被按在地上、浑身上下只穿条内裤、尚在半梦半醒中大疤头瞪圆眼,连来搜查几名警员都惊呆——他们只是接个报警电话,来阻止“聚众斗殴”。
大疤头十分懂规矩,脑袋将所有罪名扛下来,只让律师带话出来,请大佬照顾他老娘。夏六大早被抓去问话,到下午全身而出。
虽然大佬安全脱离,但是骁骑堂这次损失不可谓不惨重——“红棍”被抓,旗下几处赌场被查封,加上“货”在内,少说也亏损几百万。这场轰轰烈烈打击赌毒运动甚至还上报,大疤头被列为匪首,数罪加身,就算夏六给他请数位头顶冒金光、满嘴跑火车大律师,硬说那“白面”是被人栽赃陷害,也还是被判五年,此为后话不提。
且说夏六取保候审之后,阴沉着脸从警局里出来。小马带人开车在门口等他,上车之后小马刚要说话,夏六挥挥手,示意先开车。
车子开到处僻静自家
“嗯?”崔东东疑惑,这话题转得太快。
“乔爷上周去泰国,想拜见干爹,干爹不见他。玉观音对他也很不客气。他在那边被扫面子,肯定不会就这算。玉观音与交好,他怀疑从中作梗。”
“呵,自己入不弥勒爷眼,还能怪别人?况且弥勒爷不与他做生意,他还是只能找们拿货。要是跟们撕破脸,对他没什好处。”
“话虽如此,还是不得不防。你嘱咐弟兄们,跟他合作场子多加小心。”
“好。”
夏六清早六点,叫崔东东出来开会。两个人坐在街边小摊,打着哈欠吃餐蛋面,喝味道淡得跟水样杯装咖啡。崔东东睡眠不足,情绪,bao躁,“大佬,你抬头看看,天都没亮!自己失恋睡不着,别连累行不行?”
夏六将塑料咖啡杯狠狠扣在桌上!吸管里哗地挤出腔黑水!
崔东东本欲摔碗相抗,抬头见他印堂发黑、模样甚衰,终究是于心不忍,叹口气道,“你跟小三子还没和好?”
夏六黑着脸不说话。
“见好就收吧,给台阶你就下,老端着干什?”
崔东东话音刚落,夏六大哥大便响起来,他低头见是小马,略疑惑,拿起接通。
“大佬!大事不好!”小马在那头老模样嚷嚷,心急火燎。
“屁话!大清早能有什事!少跟老子提姓何……”
“不关姓何事,是大疤!他被抓!”
警方凌晨五点,突袭骁骑堂旗下赌档,尚在睡梦中大疤头,连带着几名通宵赌博客人与几十万赌金,被当场人赃并获。非法赌博尚算小事,大事在于这天他正要跟下线派货,枕头底下还藏着半斤“白面”。
夏六脸更黑,仍是不说话。他有苦难言,烦躁,太烦躁——不是他不顺坡下,是何初三这次压根没给他砌台阶,硬是两个月没来找他。
他们之间争吵,从来都是何初三妥协。他知道他那枪吓唬不走何初三,那脸皮厚如城墙扑街仔不可能就此死心。那小子必然在暗地里密谋着什,或者纯粹冷着他不理,要逼他服软。
但夏六是绝对不可能向他低头。
——哪怕憋死也不会!
他阴沉着脸沉默良久,开口道,“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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