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高跟鞋、雪白大长腿秘书端进来杯热茶。夏六先吹吹气,含口茶在嘴里仔仔细细涮烟味,又拎起自己衣领嗅嗅,拿起桌上沓文件扇扇风,自觉是没遗留什味道,这才好整以暇地去关怀秦皓,“回去慢慢考虑,不急。”
夏六收起青面獠牙,好好哄骗番失足青年。看着秦皓沉默而去背影,他内心志在必得。他拿捏得住秦皓把柄,知道这小子瞧着冷淡孤僻,其实重情重义,失去东西太多,对少有温情就很珍惜,年纪虽轻,但脑子精明,处事冷静,不贪婪,有眼光——要是没长那张脸,该多讨大佬欢心啊!
大佬感慨完毕,从抽屉里翻出面小镜子和瓶美发摩丝来,哼着小曲整理番仪容仪表,给自己理个酷毙偏分M字头。在衣架上挂两条领带当中挑又挑,最后条都没要,对着镜子解三颗衬衫扣子,想想又扣回去颗。抽张纸巾,弯腰擦擦原本就已经很油亮皮鞋。最后作出副严肃威严样子出总裁室,在保镖们跟随下,春心满怀地跟大嫂约会看电影去。
大嫂端着爆米花和咖喱鱼蛋,在黑漆漆电影院里等他。夏六急匆匆赶来,借着屏幕光四下看,这场人并不多,坐得稀稀拉拉,而何初三挑在最后排最边上角落里两个位置。
“妈,挑这角落干什?”夏六莫名其妙地走过去跟他招呼。
。将烟盒扔回给秦皓,他又四下翻翻,问秦皓,“打火机?”
秦皓又推支打火机。
夏六边歪头点烟,边从鼻孔里哼出话来,“坐下吧。”
秦皓笔挺地站着,没动作。
“坐下吧!”夏六喷口烟,不耐烦道,“你跑这儿来跟甩什冷脸?你在牢子里跟个月,强迫过你什?骂人骂上午连口茶都没喝上,现在跟你说个话还得昂着脑袋说?你们个二个衰仔,让老子歇口气行不行?”
何初三把他拉下来亲口
“……”秦皓终于在旁沙发上坐。
夏六叼着烟,摸摸旁冰冷茶杯,打内线电话叫秘书重新换杯热茶进来,揉着太阳穴慢条斯理把那支烟抽完,才好言好语地跟秦皓道,“你救过。无论如何,你妹妹医疗费、康复费是定会支付,不是施舍你,是回报你。现下手底下缺人,诚心诚意想让你来帮手,你还有什条件,有什顾忌,都说说。”
秦皓木着脸沉默会儿,终于道,“妹妹才十四岁,还在读中学。法院认为没有固定职业,生活不安定,把她监护权判给社工组织。之前入狱,他们已经对很有意见。如果再当古惑仔,社工可能会申请禁止令,不让再去见她。”
“你被打死在乔爷擂台上,就能见你妹妹?”夏六道,“你生是古惑仔,死也是古惑仔,就只有这条江湖路。你得罪‘胖和尚’,他东阳会在屯门称王称霸,手下百来号人,他要是知道你有个同父异母妹妹,找起她麻烦,你单枪匹马再能打,能护得住她?乔爷只当你是生财机器,他难道还会帮你出头?除夏六,你想想还有谁能保护你跟你妹妹安全?”
秦皓垂下眼去,陷入长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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