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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日何初三沉沉觉睡到中午,在人走床凉清冷中醒来,平静地洗漱更衣,收捡蜡烛,打扫清理,做餐简单便饭自己吃掉。拿着夏六送戒指比着手指考虑很久,犹豫该戴在中指还是无名指上——毕竟对方刚求完婚就跟他滚洞房,这算求婚戒指还是结婚戒指?最后还是珍而重之地往无名指上戴。接着他整理容表,穿身休闲装,出家门,去停车场取车,开上街道。
开不过两个街头,他靠边停下来。后面辆跟踪轿车也跟着停下,里面两位保镖老老实实地打开车窗,对走过来大嫂招呼,
致电金弥勒称将亲自押送玉观音回泰国,顺便与干爹商议新合作。金弥勒疑心深重,要求夏六带玉观音乘船偷渡至泰国——说是国际刑警现在查玉观音查得很紧,怕她搭乘飞机落在国际刑警手里——并且和以往样只允许夏六带两名手下前来。
夏六深知此行凶险,哪怕他做充足准备、精密布置,也没有十成十把握。今晚到家之前,他给秦皓打个电话,终于告诉他这几周以来他们究竟在准备什:他们明天将出发境外,深入虎穴去完成项任务,有五成性命危险,百分百需要生死搏斗,他会事先付给秦皓笔高额钱款作为订金,如果活着回来,再付笔——相当于请他去做个特殊雇佣兵。并且给秦皓晚上时间考虑愿不愿意去。
秦皓去,锦上添花。秦皓不去,他也有其他布置,并不会特别失利。但他知道秦皓定会去,这小子看着不吭不声,暗地里有股狠劲和向上爬欲望。为保护他妹妹,给他妹妹更好生活,秦皓需要钱和势,夏六是他最好选择。
他百分之百拿捏得准秦皓,却百分之百拿捏不准何初三。扑街仔在他怀里睡得平静而安详,仿佛对他之前那番说辞十分放心、丁点怀疑都没有。夏六总觉得他要起些鬼心思,搞点鬼名堂,但又猜不到他能怎搞,总不可能早起来把他锁在家里不让他出去吧?
他方面被害妄想地防着何初三突然作怪、扰乱他计划,另方面怕自己不小心去不回,忍不住想多看何初三几眼。大睁着眼睛,就这思绪满怀地躺到天光微亮。
第声鸟鸣从窗外传来,他瞟眼窗外,又看看依然呼吸深沉何初三——对方也不过就睡三四个钟头,正是熟睡中。
在何初三发顶最后吻片刻,他轻轻剥开环在自己腰上手臂,掀被下床。拿起放在床头玉佛项链,取下玉佛,将何初三送他戒指穿上去,戴在胸前。然后将玉佛收进床头柜。
简单收拾几件行李,他忍着浑身酸痛,强自潇洒地走出门去,在保镖簇拥下上车,往后座上靠,闭目补起眠来。
……
轿车驶往红磡码头,秦皓、小马“押”着玉观音早已等在那里,还有前来送行崔东东。夏六跟崔东东耳语吩咐几句,这便带着三人搭乘艘小船偷渡出海,在约定位置登上艘香港来往曼谷货船。货船长期为骁骑堂与金弥勒之间合作运送“物资”,从船长到船员都是金弥勒人,对夏六毕恭毕敬且又暗地审查监视。此船将于五日后抵达泰国曼谷港,暂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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