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何初三要大闹场,再不济也要逼问他番。然而何初三自打刚见面时候哭过场,再也没找大佬质问过句话、撒过任何泼,若无其事地以大嫂自居,指挥起保镖和医生,打点起大佬衣食住医。
他遣回从机场聘来司机,自己开着租来车,载着充当向导和翻译小沙弥去附近集市,买回车果蔬蛋肉;在庙外搭处露天锅灶,亲自下厨给两位病人熬营养粥,给保镖和医生炖肉食,还给僧人
都被他哭得竖起来,捧着他湿漉漉脸,手足无措地哄道,“喂,你还哭个没完?幸亏你六哥现在脾气越来越好,要是以前,准打你顿,让你憋回去。”
“脾气越来越差,”何初三却想,“真想把你狠狠打顿,关起来,锁在很高很高塔上,没有长头发,没有王子骑着马来救你,只有这个天打你三顿老巫师。”
他想着想着就带恨意,看着夏六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夏六被他这个梨花带雨而又凶狠,bao虐神情给惊悚,觉得他是被刺激大发,即将精神分裂,想把他抱进怀里哄哄,但是自己胸口又带伤,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最后只能摸着他脸蛋看着他哭。
何初三哭会儿,自己收住,抹把脸,带着鼻音问他,“你渴不渴?午饭吃吗?”
他这话题扭转太快,夏六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答道,“渴,没……”
何初三站起来给他倒杯水,送到他嘴边喂几口。然后转身出去,找阿南、阿毛给大佬张罗吃食去。
……
夏六从陡峭山坡上滚落下来时候,撞到颗大石上,晕过去。突如其来,bao雨阻隔警方搜捕,令他逃过劫。雨夜之后,他和秦皓躲入深山,为逃避搜捕,又钻山洞,又淌河田,走走停停、狼狈不堪地熬接近两天,才终于抵达这处华人庙。这间庙是十几年前青龙捐款修建,是青龙在泰国留处临时庇护所,住持与夏六也十分相熟,赶紧将倒在庙前他和秦皓收留起来,又按夏六吩咐打电话通知崔东东,将留守在曼谷待命阿南、阿毛和私人医生都叫过来。
怕被警方发现,不能去正规医院,私人医生从香港带些药,又在黑市上买些,把小庙搞成地下诊所。秦皓腿上和肩上被子弹严重擦伤,至今仍在日日昏睡。夏六肋骨骨折,因为感染引发肺炎,刚开始几天也几乎都在昏睡,到后来精神好些,呼吸时仍是刺痛难忍,说话沙哑而虚弱,下床走不几步。这副鬼样子,开口就能被听出异样,哪里敢跟何初三通电话。他只能让崔东东帮忙瞒着何初三,想着多拖几天,等情况好些就与何初三联系。谁能料到何初三大闹总裁室呢?崔东东个电话打过来,苦口婆心地劝大佬——你瞒得住个屁,老实点认吧,你家那盏不省油灯眼看是要倒灯油烧自家场子。
夏六心里也知道瞒不住,就算现在勉强糊弄过去,以后回到香港,依旧得被大嫂严加盘问;再者说,看这情形,也实在没办法糊弄过去,何初三在电话里狠到连分手话都说,是真急红眼。夏六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告诉他现在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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