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院中杯盘狼藉已被勤劳僧人们清扫空,除空气中淡淡酒味,不留丁点痕迹。何初三将夏六送回他小屋,伺候着他脱下衣服,用热毛巾给他擦擦身,换膏药与绷带,这便想回到自己居住那屋去。夏六突然出手,扯住他衬衫后腰。
“怎?”
“……”
夏六不发言,看着自己拉扯他衬衫手指。
“亲眼看他掉下去,抓不住他……小马没……”
何初三心痛大于愕然,胸口酸楚地疼痛着,将夏六抱进怀里。夏六埋首在他肩头泣不成声,崩溃得败涂地。他最好兄弟死,总跟在他屁股后面嘻嘻哈哈拍马屁讲笑话小马死,他以为他足够隐忍和坚强,他以为面对生离死别他早已经麻木,可当看到掌心泪水那刹那,他便看清自己软弱,他不是血雨腥风里走来对切无动于衷“血修罗”,他只是个凡人,也会笑也会哭,也会悲恸也会恐惧。
他边痛哭边用尽力气抱住何初三,他生命中所剩无几温暖,他绝不能再失去。何初三轻轻地抚着他肩背,嘴唇贴在他泪湿发鬓轻吻着,沉默而温柔地陪伴着他。
……
夜已深沉。何初三开车驶上回小庙山路,夏六眼圈微红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呆呆地不发言。
何初三拉过床边凳子,“在这儿陪你,等你睡再走……”
“走”字被夏六狠狠地拽给拽没,他扑倒在夏六身上,于是只能顺势上床,但还有些担忧地念叨,“床太小,会压到你伤……唔。”夏六巴掌捂住他嘴。
何初三在他掌心里无奈地笑笑,觉得他像只养熟以后黏人大猫——不过这话可万
何初三并没有问他小马死因,除安抚没有多说句话,他知道夏六此时只需要他怀抱,再多询问不过是在夏六伤痕累累心头再添道新疤。但他心也被利刃划开条血淋淋大口——小马死,秦皓受这重伤,夏六伤也不轻,还有他们所有人都绝口不提小玉,他隐隐猜到场激烈血战,场足以令刚刚与他互定终身夏六抛下他而亲赴血战,场意外地献祭出小马性命血战。为什?为钱?为名?
不,都不会,他深深地解夏六,夏六绝不是那样利欲熏心人,也绝不愿意为场与毒枭交易而付出这样残酷代价。他想到秦皓那张与青龙实在太过相似脸,想到夏六接到电话抛下他离去那夜,想到夏六搬回村屋突然开始搏斗训练,想到明明身份十分敏感却来香港抛头露面小玉,想到小玉在青龙别墅中看到青龙和小满照片时那怪异而暧昧反应……连串零星线索拼出张残破拼图,虽然看不出全貌,但他却隐隐地有个令他心寒猜测。甚至无需任何线索,光凭他直觉,他就能够作出同样猜测:
为钱?为名?不,是为情,为仇。只有件事,只有个人,能让夏六这样失控,这样不计代价,不顾切。
——为青龙。
何初三眼睛酸涩起来。偏过头去看眼夏六,他强压下心头沸腾复杂情绪,不动声色地回头看向前路,专心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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