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明笑嘻嘻地,“在爆炸现场呀,窃听你们警队内部广播。”
“……”谢家华把枕头又举起来。
“哎,别,别,”陆光明赶紧道,挨枕头比挨拳头还难受——会弄坏他新做发型,“是去做正事,怀疑崔东东去郝承青故居是取骁骑堂龙头账册,否则她没有理由在被搜捕之后急匆匆赶去那里。本来想偷偷去看看,谁知到那儿就看到你被炸飞……”
“你说你也不年轻,做事怎这冲动?也不检查下就往里面冲。”他居然还煞有介事地教育起谢家华来。
比他大八岁谢家华默默地又举起枕头。
陆光明溜而入,关房门走到谢家华病床前,十分不可思议,“你居然想见?”
谢家华倚坐在病床上,面色铁青,将那张他与秦皓饮酒照片拍在他面前,冷声道,“解释。”
陆光明看看那张照片,很是茫然,“解释什?”
“这是不是你拍?!这件事跟你有什关系?!还是你就是幕后主谋?!”谢家华怒道。跟踪过他,目睹过他与秦皓见面人只有陆光明,他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能拍到这张照片!
陆光明将那张照片拈起来,仔仔细细地看着。谢家华想不到事到如今他还要装模作样,揪起枕头就想砸他。陆光明赶紧将双手举起来,“谢Sir!冤枉好人犯法!”
“真别,真别,好好好,不说,”陆光明边退边道,“就来看看你有没有事。”顺便套套话,听听墙角。
“你没事就好,这就自己走。”他识趣地说。
谢家华直瞪他瞪到他关门退去,然后扔枕头泄气地躺回去,自己也觉得自己方才番举动相当幼稚。
他并不相信陆光明只是单纯地来看他有没有事,以他过往经验,这小子越是装得茫然无辜时候越是心中有鬼。但他想不出陆光明掺和此事究竟能得到什好处。他更想不通是何初三为什要胆大包天地利用警方,费尽心机挤走夏六、害死崔东东,坐上骁骑堂话事人位置。他觉得何初三并不是那样利欲熏心、疯癫妄为人,他看不清何初三目。
谢家华彻夜未眠,按铃找值班护士要来纸笔,绘出骁骑堂内外人物关系图,写上从郝承青之父郝威创立帮会之日
你算什好人?!谢家华差点骂出声。
“你仔细看,”陆光明将照片举到他眼前,“这张照片是假。有人将你侧脸剪下来,贴到跟你那位卧底小弟起喝酒人身上,再复拍处理下。可能因为两张照片都是在酒吧、迪厅里拍,所以光线看上去差不多明暗。但你仔细看你自己脸,有处阴影方向都不样。”
“你想,如果是拍,需要多此举吗?”陆光明脸无辜地道。
谢家华手揪着枕头,手抢过照片仔细观察,照片画质模糊,光线昏暗,连所处何地都看不清楚,只是通过桌上小烛灯映亮二人脸。他看许久,才发现确实有好几处光线不同,而且他跟秦皓见面时并未穿过类似衣领。他刚才时激动,竟没有发现这些微小细节——秦皓想必也是时心急,没有静心琢磨。
他放下枕头,微收怒气,但不减疑心,“你怎知道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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